平宁长公主约莫这辈子还没见过如许蠢的人,反倒气笑了:“不管先脱手还是后脱手,都是一样,那里有你脱手的事理。”
卫姨娘一愣,平宁长公主倒是笑了:“嬷嬷们半年都没教诲明白,你说一两句只怕也不懂,罢了,那两个宫里的丫环,派霍启送到宫里慎刑司去措置,卫家陪嫁的两个丫环,送到顺天府去,以民犯官身措置,这位卫姨娘,因是御赐的,虽说犯了忌讳,安哥儿不好措置,连我竟也不好措置的,也罢,现就拿我的帖子,把卫姨娘送到静修院罢。转头我再去回皇兄。”
一时卫氏连四个丫环都给带了出去,卫氏只是哭,四个丫环更是吓的都跪不住了,软成一团,两位公主府的嬷嬷上前来行了礼,王嬷嬷一脸愧色:“奴婢无能,给公主丢脸了。”
那静修院近似后宫中的冷宫,只不过是为宗室女眷预备的,凡有宗室女眷等贵女犯了大错时,为着家属面子,不便利在外头措置,便送往静修院,这里头不但贫寒,要做劳作,最为可骇的是有去无回,出来的向来没有见过出来,传闻送了静修院,也不过三两年就悄悄的没了。
卫姨娘哭道:“是嬷嬷拉扯着我,丫环们才过来安慰,想要分开的,我如何敢先脱手呢,还请公主明鉴!”
卫姨娘这才是真的吓到了,一时目瞪口呆,呆若木鸡,耳中偏还听到陈颐安说:“也罢,也是为了朝廷面子。”
平宁长公主对郑明珠也天然放心了些。
平宁长公主不免又叮嘱了几句叫明珠好生养着之类的话,陈颐安这才告别回府去。
平宁长公主多么人物,在这宗室中尊荣了五十年,岂是轻易的,甚么不晓得?不由的就嘲笑道:“今儿打的?还真觉得抖起来了不成?不过就是有了一对儿双胞胎小家伙,起复了妃位罢了。皇兄也是,给她的脸面也过分了,惯的如许,论起来,她要招家里的女孩子们入宫,也不过是世子妃,太子侧妃这牌名儿上的几个罢了,哪有凹凸贵贱十足拉出来的?”
自夸大小场面都见地过,再没甚么能惊到他的陈颐安此时都无语了,这女人搞不清状况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这个场面,她竟然还想着来色诱他!
她就不信了,平宁长公主再高贵,能高贵过皇上去?嬷嬷是公主府的人,她但是皇上赏的人,如何比也要高一筹的。
陈颐安一向赔笑听着,当初贵妃降为静嫔,除了后宫失策之罪外,宗室反弹也是施加了很大的压力,现在静妃宣召卫氏女进宫,触及到多家勋贵宗室,此时燕王已经反弹,公主如果脱手,天然也是不容小觑的。
平宁长公主仍然雍容端贵,传闻陈颐安来了,忙叮咛请出去,对这个外甥半子,她是很喜好的,聪明朴重,风致端贵,是个讲究端方的人。
平宁长公主叹道:“好几次都有人在我跟前抱怨过,我只想着皇兄即位二十年,一向劳累,后宫能有人得他的意,哄的他喜好,他便是多给些脸面尊荣也无妨,与朝局也没甚么相干,不过后宫荣宠罢了,从没有说过一句话,可现在,只怕是宠的太不晓得天高地厚了。”
早有平宁长公主身边的女官语气平板的截断道:“住嘴!能对公主自称臣妾的,都是有封诰的夫人,你僭越了。”
平宁长公主的确匪夷所思,对两位嬷嬷说:“我看你们挨打也是该死,幸亏我打发你们去教诲她,现在你们教诲了半年,还是如许不懂端方,另有脸返来!我才该打你们呢!”
一边又泪眼婆娑的去看陈颐安,见他坐在一边悄悄的旁观,心中蓦地一动,这个时候,说不得倒是个好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