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玄子男人迷惑的神情,却凝固在了他脸上,眉心不知何时添了一抹狭长的红痕。

心口的钝痛再次传来,续命药丸的药力阐扬到了极致,这具身躯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一声声断续有力的哨声回荡在林间,雪光里终究响起了马蹄声。

她的唇角微微向上,舌尖却死死地抵住了齿关,暗自吞咽着喉间不竭上涌的腥甜。从始至终冰冷的眸光,悄悄地落在和她对峙的男人身上。

一个较着的吞咽行动过后,她临时放松了下来,把豪饮了百余人鲜血的无尘剑收回剑鞘,顺带拽下挂在腰带上的银哨。

“怎会是你?竟然是你!好!真好!难怪那夜以后,本王费经心力都寻你不着,你……你竟然是太子府的艳杀!”玄衣男人狠狠地抛弃了手中的银质面具,尽力保持着脸上的平静,却按捺不住话中透出的调侃:“艳杀,没想到本王会提早获得动静,找个替人走这一条逃亡之路吧!”

“你且说来,力所能及,定让你如愿。”

柳青青微蹙了蹙眉,这么多年了,对这个名字还是如此陌生。

终究等得白玉熙开口,惯常冷酷的嗓音,在此时听来,却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她心口。所幸本日这颗心早已被利刃刺透,痛到极致,反而没有甚么感受了。

她的胃里开端翻江倒海。

清楚的刺痛号令着,她不成按捺地抽了一口寒气。几近在同一刻,身后拂过一丝非常的气味。

有多久没有如此安宁过了?有……十六年了吧!从八岁被选为暗人,接管近乎残暴的练习,从末等一级级晋升,掩蔽本来爱奸刁玩闹的性子,做这个如木雕泥塑般喜怒不可于色的艳杀,为当今圣上,云国的君主,做那些暗害刺探,见不得光的活动,整整十六年!不时刀光剑影,刻刻谨慎谨慎,到本日,这颗悬着的心,毕竟是能够放下了!存亡,存亡,生时才怕死,她一个将死之人,现在,自是无惧恐惧了!

她本已握住匕首的手,顿了顿,转而摸入怀中,取出那颗傍身的续命药丸,捏破蜡封,吃紧推动口中。

她低头谨慎地拔出了肋间的长剑,从怀里摸出随身照顾的止血药粉,纯熟地洒在了伤口上。

玄衣男人低头瞥了一眼本身胸前的伤口,收回一丝嘲笑,“哼……好本领,本王经心培养的一百零八个死士,竟都成了你的剑下亡魂!”

这个在心间环抱过无数遍的名字,第一次从口中喊出来,显得那么陌生,却牵涉着她此生最后的希冀:“但愿来世,不再与你相遇!不再为暗人!不再执剑殛毙!不再痴心错付!”

果然,拔剑的那一刻,男人的身材彷如落空了支柱般轰然倒地。血从男人胸口破裂的伤处汩汩而出,稠密的血腥味,肆无顾忌地伸展着。

“白玉熙!”

向来未曾听白玉熙说过这么长的话,用他略微降落的嗓音说出来,好听得如同寂静的月夜里,悠悠响起的琴音。如此委宛动听,诉说的倒是他对别人的浓情深爱。密意如他!绝情如他!妄图了这些年,固执了这些年,期盼了这些年,现在,听到他这番话,这些年的情爱毕竟是枉付了!

本日的目力出奇的好,远观两人的描述,却如同立在近处,看得清楚了然。

话音一落,玄衣男人一把扯下了她脸上的银质面具,墨黑的瞳人却因为她眉心殷红的朱砂痣而放大,“是你?!你是艳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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