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便将手里的钱摊出来先分红四份,“零头先不计入,留到下次盘账时再算。现在先拿出五两的银子做家用。”目光在爹娘脸上扫过,“你们谁管着呢?”
两家都在村内,迎亲送亲都非常地简朴,郭家固然摆了酒,但也不甚热烈,完整与宁清的婚事成了光鲜的对比。至于结婚以后,郭秋柱对宁雪固然不好,但也不至于朝打暮骂的,因为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没有宁雪,他另娶不上媳妇的。
于氏便叹道:“清儿嫁出去了,家里平常还是省一些的好。阿胶红枣再不必买,另有飘香居的点心,我也不吃了……”又向丈夫道:“那香肥皂,我们别用了,都给婉儿留着渐渐用,也能省上一些。”
宁婉原觉得这门婚事成不了,因为宁三老爷子没能再打压本身奉迎郭家,郭老爷子就一定领他的情让孙子娶了宁雪。并且,因为采山菜蘑菇等,郭家不但还清了借的钱,也攒起了小家底,应当能为郭秋柱说一门差未几的婚事。
宁婉听了又好笑又好气,“爹、娘,钱是挣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先前你们省了几十年,家里但是富了?”
于氏便道:“也是郭家欺人太过,哪有新嫁娘的陪嫁衣裳都让小姑子抢了,过年时只穿破棉袄的呢?”
于氏会绣花,也能描花腔子,是以炭笔还是会用的,便在宁婉画的元宝前面又画了四个,因为她非常用心,是以比宁婉画的阿谁还要像元宝,本身看了看便非常对劲,“那我也会记账了。”说着接了畴昔,见有两个是一两一小锭的,其他的固然散碎,但也都是成色极好的,瞧在眼里亮闪闪,掂在手上沉甸甸,一总到内心便是喜滋滋,她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银子呢,眼睛早眯成了一条缝,“家里过日子如何用得了这很多银子呢?”
“眼下他们还住在本来的配房,但是本身开伙。并且郭老爷子也承诺,要给他们新盖屋子,眼下趁着农闲先做土坯,再伐几棵树,等秋收以后就完工。”
爹便向娘指了一指,“都交给你娘。”
“对呀,月钱就是如许的,只如果我们家的人,生下来就有。”宁婉便笑道:“至于插手做买卖的人还应当有人为,眼下我们家的人少,买卖做的也还小,我还没想好如何定下人为,等真正买了铺子时再好好筹齐截回。”
“不消识字也能记的,”宁婉把订好的帐本拿出来,用描花腔的炭笔在第一页最上排的红线格子上画了一个小元宝,“这就是一两银子。”又画了几个钱叠在一处,中间穿了一根绳索,“这是一贯钱。”说着把炭笔交给娘,“只记取大数就行,平常几文钱就不必记了。”
不必细算便能晓得,只卖金饰、绸缎和野猪肉的钱差未几恰好三十两,以后为了做买卖买了小毛驴和杆称等物花了些银子,余二十多两。再加上这两个多月卖山货的进账,也应当有十几二十两,但现在还只要三十两,这之间的差天然是都花用了。
宁梁和于氏听了,便都惊道:“家里这些日子过得太糜费了,竟用了这么多银钱!”
又向爹道:“再送了山货得的钱,非论是多是少,都要原数交到我这里,买东西从我娘那边领钱。”
“阿胶红枣还是接着吃吧,另有点心,只你一个能吃多少?”宁梁有附和媳妇的,也有附和幺女的,“至于香肥皂,我们果然用了也白搭。”
爹娘相视一回,都想到了二房和三房。当时身在此中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家真是傻透了,并且如果没有他们长年的搜刮,大房的日子也不至于如此紧巴,是以本想说现在家里的几门亲都是好人的话就没有说出口,反都点头道:“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