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嫂子却停在她一旁,去看大盆里的榛子,“选榛子呢?”
宁梁一贯不会拣好听的说,只是见幺女嘟着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只得点头说:“都雅了,是都雅了。”
“当然看出来了。”
无怪公公看上了婉儿呢,又无能又会挣钱,长得也好,还会打扮,的确是十里八村的人尖子。七嫂子想着便上前一步笑道:“婉儿,还忙着呢!”
宁梁倒是笑着说她们,“既然买了就用着,过年的时候再买新的。”
宁婉就用心问:“爹,你可看出我和娘用刨花水梳头了?”
七嫂子吃着榛子便又问宁婉:“这么多山核桃,你们家可如何弄?”
宁梁便不信了,“高上一倍也就算了,岂还能更高?那样谁会买?”
捡了榛仁放到口中,尽是香气。刚炒好的榛子比放凉了的还要好吃呢!
宁婉就笑,“做刨花水的刨花最好是榆木的,其次也如果桃木的,松木不成的。”她在赵家时见赵太太每日梳头都要用刨花水的,内里又加了几样药材,不但头发一点也不起毛,并且赵太太当年有难事时生的白发厥后又变黑了归去呢,俄然便想着给娘弄些刨花水梳头。
宁梁回家时就见娘俩儿都变了样,看看这个再看看阿谁,便一面喝着水一面笑了。
于氏照了一会儿,便将镜子放下,拉了宁婉坐下,“来,娘也帮你重新打一下辫子。”
宁婉也风俗了,还是自顾自地想着,“那只钗就是不卖,实在也不大合适。不如等过两天禀了利钱让爹给娘买一只两股赤金长簪子,上头是云纹的,戴在头上不轻易掉,并且也配娘。”
“现在离购置年货还早呢,”宁婉想了想说:“不过我也正要去一次虎台县,我们家里这些干菜也该卖出去了。”
宁婉见状便也不再多说,搬场的事不是一下子就能成的,是以让爹渐渐想通了就好。反拉着爹去了金店,公然给娘挑了一根双股云纹金簪,本身买了一对米珠的小花,又给石头买了一把银锁。
干菜并不是希奇的东西,虎台县里早有卖的,但是宁婉带来的干菜却又分歧,做得格外经心,既洁净又整齐。
“我吗?”宁婉想了想,“我要一对珠花儿,就是用小小的珠子串的那种。”又不贵又都雅,她畴昔这个年纪时最喜好的,却从不敢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