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男孩,可孩子有些不对劲,不会哭,神采憋得青紫,身材还在轻微抽搐。
施针开宫口比吃药要快。
“啊!”
齐逸忙道:“对,另有李大夫,李大夫您快过来。”
齐府的营地在枯树林的另一边。
李大夫也听得神采大变,对齐逸道:“齐大少爷,羊水一旦流干,孩子便能够活不成,现在熬药已经来不及,只能老夫出来给妊妇施针。”
李大夫医术不错,两轮银针扎完,大少奶奶的宫口就开了八指摆布。
这个营地除了齐府以外,另有其他的富户。
少顷,陈嬷嬷弄好后,齐逸带着李大夫进帐篷给大少奶奶扎针。
顾锦里仓猝抱过孩子,把包裹着孩子的襁褓翻开,一手从腹部渐渐往上推,一手掰开孩子的嘴巴,嘴对嘴吸,想要吸出他气管中的异物。
陈嬷嬷回道:“大少奶奶的羊水快流干了,可宫口只开了四指。”
阿谁齐府的大少爷帮他们家绑了那些好人,他喜好齐府大少爷,也喜好他的孩子。
程哥儿不到四岁,这个年纪的小孩最喜好最猎奇的就是更小的孩子,听到顾锦里的话,眼睛出现亮光:“要有小弟弟出世啦?二姐,我喜好小弟弟。”
顾锦里在中间听得皱眉,这是要一尸两命啊。
陈嬷嬷急道:“这,这如何行?男女有别。”
这个营地很大,本来长在这里的枯树被砍掉,砍下的树木被垒叠成一人高的‘木墙’,围住这个大营地。
顾锦里摸摸程哥儿的头,微浅笑道:“程哥儿不怕,那是齐府的大少奶奶在生小弟弟,很快就会有一个小弟弟出世了。”
难产!
尤徒弟在营地门前等着他们,瞥见顾家村的村民浩浩大荡前来,迎了上去,把他们带进营地,往营地深处走去。
齐逸见状,仓猝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跑出帐篷,冲李大夫道:“李大夫,您快过来看看,孩子,孩子不太对劲。”
一起上,顾锦里打量着这座营地。
妇人出产是肮脏之事,男人不能出来,何况大少爷还要考科举,可不能被内里的血气坏了运道。
但她的嘴巴被布条封着,再如何喊也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在她想着防备顾蓉之时,一个满手是血的妇人从中间的一个帐篷里冲出来,对着齐逸喊道:“大少爷,不好了,大少奶奶难产。”
李大夫是个老头,是齐逸擅自请来的大夫,齐逸返来后,便把李大夫喊来,在帐篷外等着。
这孩子的气管被东西堵住了,拍不出来,现在已经没了呼吸。
顾有文的女儿顾雅自以为是王谢闺秀,现在被五花大绑的坐在地上,内心的仇恨可想而知,再瞥见顾大山一家被齐府的护院大徒弟领进营地,又瞥见顾斑斓那张固然脏乱,却仍然粉饰不住娟秀的脸,立时忍不住对她嘶吼怒瞪。
他们还没进入营地,一阵凄厉的惨叫便传来,是齐府的大少奶奶在生孩子。
齐逸快疯了,这是他跟阿淑盼了六年才盼来的儿子,如果没了……
顾斑斓被钱丽儿和顾雅怒瞪,吓得瑟缩一下,抓紧顾锦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