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场不大,仅是浅显人家居住的四合院面积,四周是茫茫的红色,一看就晓得已经被结界封闭得严严实实,唯独上头的天空正在渐渐亮开,与内里同步。
走廊九曲迂回,两人走了好久,终究在一处暗门前停了下来。
顾长月闪身避开,嘴角暴露一抹笑意:“大师伯,你乃修仙之人,又怎会老得走不动?可不要再装模作样了,弟子来的时候便得师尊叮咛,必然莫要被大师伯占了便宜,师尊说,如果大师伯再脱手动脚,要么就用鬼火对于大师伯,要么就归去处师尊告状。”
顾长月心中一紧,还不待细想,盲牛已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扑来。
云中隐看到顾长月惊奇的神情,不由一阵嘚瑟,道:“如何?大师伯我的寓所不差吧?”
怪物体型庞大,高过甚顶,满身乌黑,双目通红,头顶上长了两个锋利的犄角,恰是喜食人肉的盲牛。
次日凌晨,天气未亮,仍旧是在三声钟鸣中,顾长月着了身火焰般肆意美艳的红色锦袍,贴了指导飞身符,转眼便降落在云中隐所居之地。
便是一向没有神采的沉曦也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逗留一瞬才又移开,旋即斜睨云中隐,道:“师尊身为长辈,怎可如此轻浮?就不怕到时候四师叔找上门来?”
云中隐眼中促狭之意顿收,站得笔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顺手拍了把沉曦的脑门,傲然道:“这小子如何和为师说话的?甚么叫轻浮?为师这是珍惜长辈懂不懂?不懂就不要装懂,还不给为师滚去修炼?”
顾长月看看天,太阳都还没有出来,离中午还早得很。
公然大师伯是惊骇师尊的。
只一个刹时,顾长月的心中便有了个数。
而整间草房,又何尝不是一个偌大的空间符篆?
云中隐点了点头,道:“妖兽盲牛。”
顾长月微怔,“杀死内里的东西?内里是甚么东西?”
外头看起来只是间不大的草房,里头的面积实际上能够包容下一座大山。
符篆一途虽不如剑修一途受欢迎,但是在交兵过程中,一个好的符篆师却非常令人头痛,因为他们能够操纵符篆俄然消逝,又俄然呈现在你的身后。
裙摆飞扬,丝带缕缕,轻巧而妖艳。
草房破褴褛烂,顾长月总担忧它会被风吹走,但是一旦进入里头,才晓得甚么叫别有洞天,内有乾坤。
沉曦被拍了一掌,仍旧无甚神采,对顾长月道了声:“师妹莫要被他占了便宜”以后,在云中隐的怒骂中回身进屋。
好吧,重新改…
云中隐神采一凛,“小月月在自言自语么?方才谁说话了?没有人啊,快些跟着大师伯走咯。”
师徒二人,无一点类似之处。
顾长月洁白精美的脸庞在红衣烘托下,泛着薄薄的红晕,一双凤眼悄悄勾起,斑斓魅惑。
如此…
这些暗门竟然满是健壮的传送符,能够通往任何意想不到的处所。
顾长月面前气象窜改,刹时便立在一个草场中。
符篆师统共有十二品,由低到高,一品至十二品,此中前三品可制作高中低三种品级的地符,四品到六品可制作高中低三种品级的天符,七品到九品可制作高中低三种品级的宝符,再往上则可制作高中低三种品级的仙符。
现在,盲牛站在草场中,虎视眈眈地用灯笼般的红目瞪着顾长月,血盆大口里滴下黏稠的唾液,仿佛是饿了好久。
顾长月站直身子,便听到云中隐故作温和的声音道:“小月月今儿可标致了,大师伯给你的衣裳果然称身,还真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