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落地,拍拍衣衫,傅灵佩就看到了正中的长桌。
“徒儿无需自谦,莫愁升金丹也不过是竭力为之,对上你没有一敌之力。”楚兰阔微微叹了声:“莫要打动,等我明日刺探过莫愁,你再走。”
“刺探清楚?”傅灵佩抚掌笑道:“那师尊是情愿与徒儿一起走了?”
楚兰阔笑了笑,月色如水,一点点透太小窗,心内一片喧闹,反倒让他可贵地有了些谈性:“便不是本日,也会有明日。可惜此次扳连了徒儿。”
楚兰阔闭了闭眼,仿佛还能瞥见苏陵开朗的笑在面前晃。
“听话。”楚兰阔的声音还是轻的,语气里的慎重却任谁都能听得真逼真切的。
他顿了顿,才道:“现现在看来,是为了这禁灵之地。”
娇娇委委曲屈地缩在她手旁,睡得七荤八素的。
“她也不过是个不幸人。”楚兰阔轻声道,声音里尽是昔日的光阴,竟堕入了回想里:“我们三人父辈干系很好,从幼时便常在一起,苏陵开畅活泼,我自小便喜好与他在一处玩。莫愁她……之前还是个仁慈敬爱的女子,厥后我们本来说好了一起拜入归一派,我却阴差阳错地被我师父,也就是你祖师支出门下,来到了天元门,与他们两人分开。”
她有些恶狠狠得:“若不是你,我与苏哥哥也不会分开。但是……”
刹时泣不成声。
傅灵佩倔强地抠着墙――不管如何样,她总不能见着师尊走老路。
还未待楚兰阔看明白,她手一翻,又将白石收回了储物袋。嘴角翘起:“让我猜猜看,你这是要为了你那门徒?”
她总感觉,没那么简朴。
“不然,怎敢将你留下。”莫愁的眼角轻愁不去,取出两盏酒盅,一壶清酒,斟了两杯,拂袖一饮:“请。”
傅灵佩手里抚着白狐柔嫩的外相,翻了个身,重新坐起靠墙:“师尊睡了么?”
“师尊你……”傅灵佩游移道。
他举杯翻了翻酒盏,表示已经饮过。
傅灵佩再次睁眼,已是白日。
“师尊。”已是深夜,缧绁内一片黑黢黢,月色也被暗影遮住,透不出一星半点来。
“二十筑基后我便出门历练,路子归一与苏陵相聚,莫愁也跟他来了。当时,莫愁已经出落得非常貌美,我亦知苏陵倾慕于她,一向当是弟妹对待,或许是不像他对其他女子那般拒人千里以外,反倒让莫愁曲解了。在我历练回门后,竟然直接找上门来,与我说……”
“师尊快别这么说。”傅灵佩翻了个身,身下是硬硬的石板地:“若非此次徒儿跟来,也不知师尊会被困在此处。”宿世怕是就这么被一困困了十几年。
“你为了她吼我?”女人的心向来毫无事理,特别是一个妒忌之人。
傅灵佩就着那细碎的光走到墙边,一手搂着小白狐狸,敲了敲:“师尊?”
楚兰阔沉吟,突地抬起眼来:“你的目标是我。”
莫愁的手不自发地僵了僵,才弯起了唇角:“为何如许说?”重新各自斟了一杯。
隔壁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贰心结不解,升不了元婴,终究也还是会逝去的。
“嗯,醒了。”
傅灵佩听到笑声,奇特地看了他一眼,师尊如何像是开畅了些?
楚兰阔咳了一声,才道:“当时我便直言回绝,她当时哭着归去,不久便传来她与苏陵双修的动静,我自发难堪,便假托闭关没去。”
“明日,她还会来,我现在没有灵力,凭我一人之力怕是何如不了她。若要取到白石,还需你的共同。”楚兰阔的声音很安静,像是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