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面色淡了下来,平平看了他一眼,眼里古井无波:“父亲您先起的头。”
玄色长发路如墨般铺散在身下,红色中衣顺滑地贴在肌肤上,勾画出女子小巧的曲线,苏妍一手支着脑袋,冷静地想着苦衷,连衣衿开了都不晓得,暴露胸口一截让人血脉偾张的曲线。曲线自腰窝处陷下去,到臀部又圆润地鼓起,更显得丰胸细腰,盈盈一握。
袖口的娟纱悄悄拂过掌心,将之前抠出的伤口磨得刺痛,她忍不住笑了,唇边的笑意冷得让颠末的小厮丫环们都不由打了个寒噤。
“沐浴换衣。”
苏妍苦笑:“佩服甚么?佩服对于父亲的手腕?”
青柳叫了一声“蜜斯!”眼圈便红了。她家蜜斯甚么时候受过这类委曲?
“二哥,我先回了。”苏妍摆摆手,带着丫环们不一会先回了东跨院——上京寸土寸金,苏哲远作为一个礼部尚书,虽是御赐府邸,到底面积局促了些。
“第一个挑选,苏碧莲你进府,乖乖地做你的庶女,时候到了你父亲身然会给你找门婚事,你的婚事我与母亲都不会过问;至于你娘么,就留在内里,我找小我牙子卖到一户好人家去做个嬷嬷,也不虐待她。”
“mm?”苏妍气笑了,直直走上前来,对上苏哲远歉疚的眼神。
跟着一声清脆至极的“啪”声,统统人都惊呆了。
苏哲远到底是长年混在宦海上的,立马打了个哈哈,招手唤过身后的苏碧莲,密切道:“莲儿,来,见过你大姐姐。”
苏沐梗着脖子道:“父亲,你如何能如许?!为了这不知那里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就这么对末儿!”
苏妍不信。
苏沐在一旁隐蔽地向她甩了个眼神,一脸佩服。苏妍没理。
苏碧莲顺势福身:“大……”
只是本日,却不能善了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了一巴掌,如果还让这苏碧莲进了门,今后苏府高低,任是谁都要低看她一眼。
苏沐苦笑:“二哥来晚了。”
苏妍愣愣地看着那葵扇似的大手,只觉脚步沉得像灌了铅,早就化作身材影象的武功招式不翼而飞,脑中一瞬而过的是这十几年来父女相处的点滴。
“男人多负情薄幸,不敷为奇。何况,世情如此。只是女子弱苦,我还是站在母亲一块的好。”苏妍看得明白,一双眸里似积了一层坚冰,极难化开。
吴碧莲半蹲着身子,垂下了眼皮,收起了眼里滑过的幸灾乐祸和对劲。
“别哭了,归去筹议筹议,让谁来吧。”苏妍丢下一句,再提不起一丝怜悯之心。
苏妍带着翠柳并两个二等丫环绕过照影壁,远远地恰好见到苏哲远一行人停在垂花门前,嘴里不晓得在说些甚么,脸上还带着笑。
“不怪你。”若不是这一巴掌让苏哲远心软了,本日之事也不会处理得这么顺利,不然莫非她还真能大义灭亲,向御史台告发?
他干脆伸出遒劲的手肘,一把抵住窗棱,用力一推,窗户便从内里被完整翻开了。而后他悄悄一跃,便像一只灵猫似的落地无声,跳入了房内,再将窗户重新关好——这偷香窃玉的一套,看起来极其谙练。
“蜜斯……”翠柳担忧地看向她。
“父亲!内帷不修,诸事不举!你越矩了。”
一旁的丫环小厮们冒死垂着头,内心哀叹,主子们的笑话岂是那么都雅的。青柳更是揪紧了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苏沐无语,同为男人的劣根性,他再清楚不过。就比方他们的大哥,苏正,此时正任职在外,除了一个正妻外,还纳了五六个貌美的良家子,并十来个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