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远有些目瞪口呆,还未反应过来,苏莲就一个跳了起来,尖叫道:“苏妍!你,你,你……”
吴玉却吓白了脸:“妾……妾……只是白日里无聊,想着要来奉侍夫人,便在这里逛了一逛……看到夫人的妆匣忍不住便了戴,一会……一会就会还给夫人的!”
不过除了宁秋生子之时,苏哲远曾经例外请他上门,常日里有个头疼脑热地还是请令媛堂的郎中来看。
两个面熟的丫环仓促跑了出去,一个捧首,一个扶脚的就要将苏莲抱出去,却被苏妍长剑一拦,制止了。
苏莲“啊——”地一声,一翻白眼,昏了畴昔。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这下连全部裤脚都沾到了黄澄澄的液体。
苏妍眨了眨眼,因为过分用力,逼出了一滴泪,脑筋有些木:“二哥,你要帮她们?!你知不晓得她们做了甚么!”
公然,内里阿谁才是亲的。
不过她到底见地浅了些。
吴玉见了心疼极了,朝着苏妍的方向叩首:“大蜜斯,请放过我家莲儿吧,她还小,很多事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她,求求你看同出一脉的份上绕了她吧。”
苏妍身形未动,只转头叮咛苏沐先将母亲抱回正房寝室,仍然直挺挺地立着,右手的长剑垂下,挖苦地笑了一声。
苏妍身一僵,认识回笼,娘亲还存亡不知地躺在地上,她被那对母女毫无廉耻的义愤一激,竟然本末倒置了。她垂垂沉着下来,手一弹剑身,正要还剑入鞘,却被一道吼怒声打断了!
苏哲远这才觉出鼻尖一股如有似无的尿骚味缠绕不去,再看苏莲身下一滩暗色的水迹,眼眸一暗,那里另有不明白的。
苏妍面前一片云遮雾绕,明智崩盘,脑中有个锋利的声音在不竭吼怒着“杀了她们,杀了她们!”轻身跃起,像最轻巧的雀,执剑而去。
公然,苏哲远肝火冲了上来,指着苏妍道:“末儿,我昔日想你坚毅聪明,却没想到气度竟然如此狭小!莲儿是你mm,你竟然容不了她!”
苏妍心一凉,又自嘲一笑——都到了这份上,你还希冀甚么?
“我不是帮她们,末儿!她们不是奴籍,是良民,如果你杀了她们,是要连累的!末儿清明净白的女儿家,可不能去那肮脏处所!明珠为何要与瓦砾相撞,岂不是太便宜了她们?!”
苏哲远一身朝服加身,足蹬朝靴,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仓促而来,很快便踏入了正房门。他惊诧地看着那执剑对视的两方,视野落到了一旁躺在二儿子手里的宁秋身上来:“夫人这是如何了?”
“末儿你这是在干甚么!成何体统!”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叮——”一声,一把宽而短的剑身横过,恰好阻了一阻苏妍的长剑来路,一个不羁的身形挡在了吴玉母女面前,伴跟着一声熟谙的朗音:“末儿,停止!”
苏莲“我我我”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吴玉本来生得便只是清秀美好,有这三千黑丝还显得纤柔弱质,可现在一看……这般的姿色顶着个大秃瓢,也不能看啊!
苏哲远眯眼,那套红玛瑙的金饰看着倒是有些眼熟,因为特别贵重,夫人常日里不如何戴,一贯放在妆匣的底层,偶尔碰到大宴也是戴过一两回的,他另有些印象。
苏哲远微不成察地皱了皱眉,别过甚,对着吴玉和苏莲道:“你们怎会来此?”
吴玉颤巍巍地站着,白净的面皮上,一圈红了的眼眶很较着,看着便轻荏弱弱的:“老爷……妾不是用心的,只是传闻夫人回了府,妾便带着女儿来给夫人存候。没想到夫人……一见到妾和女儿,便昏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