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去吧。将苏正带来。”
苏正低头,揩了揩额头微微的汗,被元婴之威压得身子完整直不起来,只得苦笑着张口:“真君言重。”
“不,不,真君曲解了,正怎敢如此作想?且不提正这条命是真君救的,便是打杀了正,也不敢难堪真君。正来此,一是想在此安身立命,二是为了搏一把。荣幸的是,正搏赢了,如此,才有底气堂堂正正地站于真君面前。”
苏正心下正思虑着,却见一眉清目秀的金丹修士疾走而来,脸上还带着镇静的绯红之色,见到他脸先是一皱,很快又拉开来,热忱地挥动手道:“苏真人苏真人!”
“苏正,你来此为何?你我之间,早就两契了。”
“真君不喜好人拍马屁。”
——这便是次一等的随身洞府吧。
刘玉看了眼,便回身迅步地往门房而去。
“故交?”傅灵佩蹙了蹙眉,内心如何也想不出会是谁在这个当口上门来,见刘玉面上不是一无所知便问道:“你可知是哪位故交?”
她宿世只修到金丹,竟真恰是只井底之蛙,沾沾自喜却不知世之宽广广宽,便如这天元派,也另有很多值得摸索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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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连连推让:“真君,真君不成。长辈帮真君做事,心甘甘心。”一双眼却瞪得溜圆地看向瓶子——真君炼的丹!嗷呜呜呜,好想要!
刘玉退居一旁,躬身表示:“请。”再不见之前的镇静与冲动。
苏正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完整没法面前人的心机,摇着头便走了出来,一步一楼,皆合天然之法。
苏正却垂着头,不敢再看。
“既如此,另有一事奉求你。”
当时她也不过是金丹美满的修为,苏副本身一届金丹,虽存了交好与酬谢的心,但要提及真正投奔必定还是顾虑重重。
苏正方才出去之时,她质疑贰心机不纯,在她结丹之时不来投奔,却在她结婴后便上门。
微缩小楼跳了跳,竟一跳便跳出了方形图璧,直接闪现在两人面前,蓦地放大,光影快速与火线小楼合二为一,原还若隐若现的青竹小楼一刹时便在两人面前消逝不见了。
不过是惊鸿一瞥,那绛紫色宽袍大袖在身的元婴女修,仿佛一张侬丽到顶点的盛景图直直地刺入视线,和着那深不成测的威赫,将他压得一点旁的心机都不敢有。
苏正定了定神,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沓红色纸张来,上面墨迹斑斑,看起来是仓猝写就的,一边谨慎地递了畴昔。
天元坊本身三教九流各处都有,能在坊市内开商店还蒸蒸日上的,只要那些有背景的才行,而他苏正却能在此有红利,申明其搅和各方权势的手腕不错。
刘玉停下脚步,端方神采,摆出一副端庄的小脸,指尖灵力一弹,面前便有灵力出现波纹阵阵,一座雅丽的青竹小楼隐现在两人面前。
可既然真君情愿让他上来,情愿听他解释,便是说,他另有机遇。
话很直白,却也委宛,傅灵佩听明白了。
以是请不要随便套近乎。
他沉声道:“正不想狡言粉饰,当初静疏真人回天元,精确切晓得,但当时真君前路未明,正又毫无建立,如何敢来打搅真君?”
“而后呢?”傅灵佩不耐地敲了敲桌子,青碧的竹桌衬得翠绿般的十指有股夺人的白。
东绕西弯走了一阵,来到一处清幽之所,三面环山,一面对水,清风过处,便有暗香盈袖。
“那位故交,自称苏正。”
傅灵佩摆手,袖动手便往那山净水秀处走去,跟着她法度幽幽,青竹小楼便若隐若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