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不安越深,下认识将左手靠身上蹭了蹭,木质结实让她心中的不安略微减轻了些。
不见有人来迎,朱爷径直领着一众孩子沿石阶向上,后又转行山道,七弯八拐走了好一阵,方才来到一座院落门口。这时才稀有人迎出来,牵马的牵马,领人的领人,虽是人数多,却各司其责,不显一丝乱象。
章杏和石头两个让出位置来,一时冷静无语。好半响,石头游移问道:“杏儿,朱爷到底要把我们弄到那里去?”章杏摇了点头。
也不晓得行了多久,马车俄然停了下来,车上十来个正在笑玩的孩子始料未及一下都堆挤成一团了。石头因是眼疾手快抓住车厢柱子,倒没有冲到人堆里去。章杏在他身边,被他一把抓了,也没有畴昔凑热烈。
章杏日日跟石头在一起,石头对这事也是晓得的,但他是晓得她之前就喜好揣根尖头铁杵在身,只当她是风俗使然,看了几眼后,也就没有多问。
马车里的孩子挨个下来,世人面前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山院,院门的木质门楣上书着“蠡湖山院”几个大字,那字许是有些年初了,最早的“蠡”字清漆掉了大半,只模糊有个字形。门柱上也是一片班驳,与地上混乱落叶残枝呼应,瞧着残破且萧瑟。进了院门,便是一道直通往上的石阶,两边怪石与林木错落,石阶在此中幽回,延长一片清幽当中。
章杏比及石头转过甚了,赶紧低声问道:“到了那里了?”
章杏在他中间坐着,月光洒了一半在她脸上,泛着白瓷一样温润光芒,另半边脸在暗处,齐额发髻下,一双眸子幽黑深大。她如许坐着不动已经有好久了。石头怕她心中不安,拐了她,低声说:“放心吧,一会他们定会送吃的来的。”
这根木棍约莫三四寸长,三指粗细。章杏辨不出木质,只凭握在手中颇沉的分量以及上面流利的纹理鉴定绝非常木,每日里坐在船舷上发楞了望时,如果无人,她便将木棍拿出来在锚上的尖角上消磨。十余天畴昔,本来两端齐截的木棍已是被她摸得非常油滑,一边消出的尖头悄悄一划便能够呈现一道血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