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闹的最欢的莫过于杜秋梅。
此次去粮站,俩人专挑白面内里的白面买,大米也是精米。玉米面要的比较多,二十多斤,其他零琐细碎的花了很多,统共花了十来块,还剩下五六斤粮票。周秀兰疼闺女,见着闺女这么要也不活力,她想着转头再去多做点手工活,好供上闺女祸害。
“高盛在家没?高盛他娘?”高大傻/子的名字叫高盛,高大傻/子是他的外号。彼时,高大傻/子正对着盆撒尿,杜老太太掀帘子出来的时候他回身看了看,顿时尿了杜老太太一腿。
“大妹子在家那,我是周秀兰的婆婆,我过来找你筹议点事。”杜老太太站在门口也不往里去了,恐怕踩一脚屎尿。
“是,大妹子说的对,我们得拉她一把,不然有她悔怨的那天!”高大傻/子的娘嘴里包地满满地,一张嘴一股大葱味,说话含混不清道。
这个季候的兔子各个膘肥体重的,恰是它们出动活泼的时候,野鸡平时没那么好捉,但是只卖兔子每天也有一二十块摆布的支出,偶尔加上野鸡和水池里的鱼,支出好的时候一天能到三十。
高大傻/子的娘从里间走出来,啥也看不见:“谁啊?盛儿你不是又尿地上了吧?”
“不啦,大娘就在这和你说两句算啦。”杜老太太摆脱着,实在本来也想好好坐下唠一会,何如这屋里味儿实在太冲鼻子了,一掀帘子她就闻出来了,高大傻/子不但尿屋里,也屙屋里了。
杜念眼里唾着毒,指着门口大声道:“滚!”
杜长贵一下就站了起来,心虚地朝杜家大门那瞅了又瞅:“你这孩子,这么大声干啥,再把人引来,你钱阿姨那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非得把天给掀了不成。”
杜老太太被高大傻/子拉的踉跄着进了里间,她的布鞋都被尿渗入了,一贯自夸有洁癖的杜老太太都快哭了。她拧巴着眉高低打量高大傻/子,愿意肠嘉奖道:“这孩子长得真姣美!”除了脸,脖子以下都是黑乎乎的块儿泥,这是打生下来就没洗过澡吧?
高大傻/子的娘从速点了火油灯,灯光一闪杜老太太一眼就瞥见高大傻/子竟然没穿裤子,肥大的罩衫下,黑乎乎一个大师伙。杜老太太惊得不由得发展了一步,一脚踏在尿盆上,屎尿顿时撒了一地。
“那可不!”杜老太太连连点头,心想这大的骚臭味儿她如何吃下去的,“配大闺女都配得上!我一传闻是咱盛儿畴昔提的亲,我这内心就一阵欢畅。传闻周秀兰回绝了,气的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这不我专门跑了一趟,您也晓得周秀兰那成分,你们肯要那可真是天大的恩德了!她这黑五类的坏分子,还不懂主动向主动构造挨近,她这不傻吗?”
“滚!”周秀兰捞起笤帚疙瘩朝杜长贵扔了畴昔,杜长贵一个踉跄退了出去,杜念狠狠地唾了他一口嘭地关上门。
“是这么个理。”高大傻/子连连点头,风俗性地搓了搓脖子上的泥,又挠了挠上面,“她跟了我,我这是救她啊!”
领完粮票和人为,杜念算了算,加上之前的两百块和比来卖的野味钱,再加上手工费,她们有现金三百五摆布了。刘/青峰给的头茬礼钱没敢花,她筹算留着购置三大件,布票还得再存点,结婚时候扯几尺大红色绸缎棉被面。产业券留着购置家具,粮票和肉票还得存着摆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