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恰是为傅三蜜斯的事情而来,昨日在我家门前,传闻傅三蜜斯受了极大的委曲。”她说着,怜悯地看着芳年。
“成二蜜斯,可真是稀客。”
祖母是心疼她,但更重视的是全部傅府的兴亡。
芳年再抿一口茶水,漫不经心肠斜睨她一眼,“我为何要奉告大姐?”
她进怡然院时,傅老夫人正跪在蒲团上念着经。
邢家官阶不太高,邢氏的哥哥是五品工部郎中,娶妻魏氏,是伯府嫡幼女。元朝自建国以来,前朝遗留下来的世家官员都得以幸存,只不过风景大减。
后天女儿就要出嫁,时候这么赶,连喜帖都来不及送。到时候就算是大办宴席,也不必然有人上门庆祝。
芳年在母亲和庶姐的谛视下,换上喜服。
“成二蜜斯莫非不晓得,裴家已经退了亲。裴公子心有所属,芳年但是晓得贰内心的人是谁,成二蜜斯不晓得吗?”
若砚表哥真对她有情,她更不能扳连他。
“芳姐儿,这门婚事…祖母越想内心越不平稳。我晓得你委曲,但是我们傅家势微,获咎不起王爷。我的儿,你可明白祖母内心的苦…”
“玉乔听闻傅三蜜斯倾慕裴公子,一片痴心系在他身。如果傅三蜜斯情愿,王爷那边玉乔帮你劝说,定让你和裴公子喜结连理。”
芳年瞧见她手中的东西,哑然发笑,竟是厚厚一沓子银票,少说也有几千两。这成玉乔脱手倒是豪阔。可惜,这笔银钱,她不敢收。
芳年见到年青很多的娘舅舅母,内心不免一番感慨。
见了娘家人,邢氏强颜欢笑,对两个侄子是赞了又赞。
“成二蜜斯,最后那句话,我一样也要送给你。人生活着,为求出息多些算计无可厚非。若将别人当作傻子,迟早会有亏损的那一天。莫觉得天下男人皆有情,真到了性命紧急关头,你这红颜,不过是具枯骨。”
“傅三蜜斯,七王爷身份高贵,不是你一个员外郎之女能攀上的,我劝你见机些,莫要弄得最后鸡飞蛋打,空惹一身是非。”
“我的儿…”傅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摩梭着她的手背,“祖母就晓得,你是个懂事的,识大抵,知分寸。那七王爷重情重义,应不是难相处的人。你进府后,必然要服侍好王爷,替他打理内宅。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你的用心,王爷会看在眼里。今后生下嫡子,就万事不惧。你听明白祖母的意义吗?”
“成二蜜斯朱紫多事,能记得芳年,那是芳年的福分。不知成二蜜斯究竟为何事而来?”
到底男女有别,芳年错后一步走着。前面的邢砚成心放缓脚步,比及和几人错开间隔,他快速回身。
傅珍华在前面咬牙切齿,踢了踢门槛愤然拜别。
“裴公子的事情,玉乔如何会晓得。”成玉乔的胸口起伏着,脸上带出肝火,暗讥芳年不识汲引。
“那就感谢大姐了,我甚么事都没有。我后天就要出嫁,要忙的事情太多,就不陪大姐说话了,大姐请自便。”
“王爷当时在气头上,言语刻薄。不过想想就应当明白,他身份高贵,常有不知羞的女子故作丑态,想引发他的重视。他必是把你也当作那般轻浮的女子,玉乔在这里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他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便扭头跟上前面的人。
“芳姐儿,嫁人后不比在娘家,记着万事哑忍,方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芳年愣在当场,忆起宿世里,砚表哥拖到近三十才结婚,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