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手?”裴子扬寒声道:“他们贪了那么多银子,害死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你要让我就此罢手?”
绯心一想这个就来气,她的祖父、父亲、兄长为了裴家的江山呕心沥血,她的两个姑姑也将最好的韶华献给了靖武帝,获得的竟是如许的回报吗?
“你是做贼心虚了吧?”紫衣女子嗤笑一声,提示他道:“你别忘了淑妃是如何说你的,别人又是如何看你的。既然我们已经走上了这一条路,就不能再转头了!”
裴子扬开朗地笑道:“我们都挺好的,就是不敢让绯心常去母妃那儿。母妃年纪大了,整日盼着抱孙子。”
裴子扬很喜好左家的氛围,一家人同心合力,亲热驯良,一点都不像他们皇家,就连父子、兄弟之间还要冷冰冰的相互算计。
裴子扬豪情万丈地说:“这一场仗,我会一向打下去,不死不休!”
他看了眼绯心,又对左家人道:“你们可不要跟着催她,心心年纪还小,别给她太大压力。”
小伉俪打打闹闹地进了门,一家人早已恭候在那边,见到他们纷繁下拜施礼,拜见贤郡王与王妃。
绯心闻言差点噎着,惊奇地说:“如何,姑姑要回门吗?如何这么俄然?”
醒来的时候,她揉着眼睛问他,“子扬,我这么嗜睡,是不是有了啊?”
裴子扬垂怜地抚摩着她的脸,仿佛在承诺,她的羽翼尚未长开,就由他来护她安好。
穆聆风见她出来,俄然就不说话了。绯心明白过来,他们是在商讨政事,就要回身回房,却被裴子扬一把拉住,拽到他腿上去。
绯心看着裴子扬如天神般寂静的侧脸,不由寂然起敬。她的内心仿佛也燃起了一团公理之火,号令着要将这天下的不义之徒绞杀殆尽。
回到寝宫后,二皇子坐在书桌前撑着头,很有几分忧?同身边人说:“穆聆风已经查到是五弟在京中替楚不樊周旋,大哥也已然晓得了。”
一家人拥簇着他们进了门,到了正厅围坐起来,七嘴八舌地体贴着伉俪二人的近况。
他想起围坐在那张八仙桌旁的人,有他的兄长,好友,另有敬爱的人……
二皇子双拳紧握,轻颤着低喃道:“明天早晨的欢聚,恐怕这平生都不会再有了吧……”
穆聆风晓得身为裴子扬的部下,他该当规劝裴子扬不要做这类着力不奉迎的事情。但是面对如许正气凛然的裴子扬,任何劝他畏缩的话语俄然间便说不出口了。穆聆风动了动喉咙,有几分哽咽地承诺道:“好!臣穆聆风定当誓死尽忠殿下!”
“不成能。”紫衣女子笃定地说:“他重新到尾都没有思疑过你。”
紫衣女子仿佛没看到他的挣扎与痛苦,她的目光飘向窗外的红墙,声音轻得像风一样,“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若要与裴子扬做好兄弟,只能盼着下辈子不要托生于皇家。”
次日一早,二公主与二皇子告别回宫。二皇子没有结婚,尚未建府,仍旧住在宫中。
“你才丑呢!你百口都丑!”
他想起绯心和顺的笑靥,不由轻挑唇角。眼底的惶恐逐步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的果断神采。
遵循大齐的端方,妃嫔到了皇贵妃这个级别便能够要求回门探亲。可左滢身居皇贵妃位多年,都没有回过左家,不晓得这一回如何会俄然想到返来。
绯心的父亲左晖对裴子扬道:“启禀殿下,下个月十五,皇贵妃娘娘即将回门。不知殿下可否赏光,携王妃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