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晓得云清歌是被程妈妈带大的，丫环婆子们争相去凑趣，跟去的小丫环非常聪明，三言两语讲清楚颠末。
于嬷嬷见状劝她，“女人，这是个好机遇，您还能藉此多给程妈妈讨些好处。”
从窗口瞧见这番景象，不知为何，云清梦感觉心头镇静很多，仿佛这些日子压在那边一块大石头已然搬开。
想到云清梦对云清歌生辰热烈的不忿，尔画没好气道：“要去缀锦院，你们偏走这头何为，非让五女人瞧见不安闲。”
不等她反应过来，冬青一股脑儿全说了，“四女人要吃鱼肉蒸糕，这东西做起来最是费时吃力，厨下王婆子她们觉得四女人不急着要。你是晓得的，四女人克日脾气好了很多，王婆子又是……”话说的很含混，“说是我们女人的鱼翅羹放一会儿味道差了，王婆子怕女人要吃，就让人先给女人重新炖份鱼翅羹，又另叮咛人做几样点心，占好几个灶台。也不知怎地，本日四女品德外烈性，不过等半个多时候，就遣了五六个丫环去催，背面干脆亲身带人到厨下，一瞧见灶台上满是我们女人的吃食，就……”
云家流水园是个环形，几处大院子又有亭台廊道连接，常常有些下人们喜好走捷径，只要不是乱逛乱绕，主子们谁又会去管这类事。
又是六女人
本来就瞧着六女人那头不舒坦，赏银子出口气转头又遇见四女人这事，太太们又都不在，只怕事情闹大了丢脸，就想从中转圜几句。
尔画暗叫不妙。
三太太晓得动静，还嫌弃公中东西不好，从未去领过，自个儿去外头给云清歌买了做。
不过一炷香时候，先前跟程妈妈一道去大厨房的小丫环急仓促跑返来，一张脸乌黑，“女人，程妈妈摔着了。”话音刚落，背面几个婆子就抬着滑竿将程妈妈送来。
有个小丫环就怯生生道：“我们想着走名水亭近些。”
说不出内心甚么滋味，尔画带两个二等小丫环筹办去厨下。
尔画惊诧，忽想明白云清梦突如其来的脱手豪阔，少不得感喟，独自出去处事。
“出甚么事？”尔画诘问一句，又道：“就是出了事，也该等太太他们返来措置，你凑什热烈。”
跨门槛时，冬青急仓促跑出去，两人恰好撞上。
尔画拦不住，忙拽个小丫环叮咛她，“快去请甘嬷嬷来。”而后忙忙跟出去。
云清歌闻言淡淡一笑，手把在绳索上，渐渐闲逛，轻声慢语道：“本日大厨房是不是做了天长雪片糕，叫小我去给我端盘子过来。”
一个刺探动静的婆子轻手重脚过来，荔儿听她说完，顺手给个银锞子，畴昔一面推着秋千架，一面小声道：“女人，厨下闹起来了。”
闻声四女人两个字，尔画心下不安。
“程妈妈带奴婢去厨房，恰好撞见四女人五女人起争论。程妈妈说我们是下人，不好说主子们事情，就让厨下的蔡婆子去把糕点端出来。谁知管着厨房的王婆子瞧见，反把人怒斥一顿。程妈妈看乱糟糟的，就说先返来缀锦院，不知怎的被王婆子拽住，非让程妈妈帮她主持个公道，说她不是成心担搁四女人吃食，只是因五女人先遣人畴昔才先做五女人的。程妈妈说下人怎能管这些，让她放手。王婆子不肯，四女人瞧见，又骂五女人是想拉拢您去跟她做对。越吵越短长，不知怎的，干脆厮打起来，丫环婆子们都出来帮手，也不晓得谁推了下，程妈妈就摔在地上，头还磕到灶台。四女人五女人瞧见，就先让人送程妈妈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