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屋里一时无人说话,王老二咳嗽了声故作平静道:“侄儿,传闻你让人将你娘关起来了?”
好个贱人,哄得自家为点芝麻绿豆大的好处,差点将这个侄子获咎了。跟从大哥东躲西藏这么多年,眼看就要出头过繁华繁华的日子,花氏竟然想来调拨自家与侄子坏情分,难不成等云盛湘娘家人翻脸把本身撵出去,另有两个儿子,自家还希冀儿子与这侄子一样读几年书,依仗云家的势考个举人捐个官,自家做回老太爷呢!不然等将来分了家,王家宅子地步铺子都是云家的人给的,就比大哥都做不了主,自家不是只能喝西北风。
嫁奁是给女子的私产,添妆算到嫁奁里头,亦是私产的一部分。别说是原配娘家人给的添妆被后妻侵犯,就是生母淹没亲族送与女儿的嫁奁企图挪作他用或补助别的后代也是冒犯刑律的行动,对送添妆的人而言更是一种奇耻大辱。
王偲翼目光在两位叔父脸上转了个圈,看着两人齐噔噔打了个激灵。
“是云清歌。”
王麟伯心中一向惦记云盛湘,为儿子出息娶了王花氏,连同房时候都少。他是个诚恳人,天然觉着亏欠王花氏,又看王花氏嘴上骂骂咧咧,干活却一点很多,就经常忍气吞声,明显心中心疼一双后代得很,也几次教诲他们要谦让。不过唯独王花氏说要给王宝娇断药或卖了王宝娇是决然不肯。
花氏不晓得轻重,拿出乡野间的粗鄙行事体例,觉得占着一个继母的名头,既然是送给后代的东西她便可随便取用,谁都管不着,却不知这是杨州,这是云家,这是云家嫡枝送来的添妆礼!
只消一想到那些艰巨的过往花氏也出过力,他就不管如何狠不下心。
王老二王老三吓得一头盗汗,再也惦记不起昔日花氏给的针头线脑及这回将花氏放出来后花氏应允的好处,兀自都在心中痛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