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东西……我为甚么要哭……呜呜……”
卓漆眼睛一亮。
丹田空空如也,头也针扎普通疼。
闭着眼也能感到光芒刺目,卓漆扯起衣袖遮住双眼,就感觉光芒又暗了很多。听着窸窸窣窣的绳索摩擦竹帘的声音,光阴静好,放心而和暖。
“我要见内门隐剑阁执事静渊长老!”
卓漆将耽素之事原本来本的讲了一遍,方肃听完细细思忖,平素颓唐的脸竟放出一股不一样的沉寂容光。
卓漆嘲笑。
“那随便做个简朴的吧!抓一只鸡弄洁净了,用盐和胡椒抹一下,用荷叶包了埋在土里……”
修士就算身故,只要神魂无损,仍可投胎转世,卓沣却甘愿自断仙机。
方肃见她哭的几近要噎住,不由大为心疼,想要替他拭泪,无法浑身高低没有一片洁净布,只好悄悄拍她的背。
这一句话,与卓漆所说没有一字分歧,听来却又没有一字不异!仿佛储藏着无尽浩大之气,每一字都仿佛更近一分。卓漆本就气血翻滚,被这灵气一荡漾,如堕黑雾。
方肃……
她活了两百余年,被乞丐群打脚踢三四天吃不上一顿饭的时候没有哭;在轻音宗被师姐们关进黑屋子,拔光了眉毛她一声没吭;戏弄乔织尘,被卓斟一脚踢下山,满身骨头都几近摔碎了,她也只是傻笑;被追杀被伏击,被独一的亲人出售,她两百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徐旻还要脱手,金多宝跳出来以身相护,挡在卓漆身前。
“快别动,你走火入魔了!千万别运气。”方肃急着大步过来,手一松,拉到一半的竹帘又滑了上去,房间里又敞亮起来,光芒刺眼。
“鸡丝汤面!把鸡肉煮熟了捞出来撕成一丝儿一丝儿的,高汤留用,煮一把龙须面八成软,再烫上两颗小白菜,装盘全浸在汤中,略微晾凉便能吃了!”
现在高床软枕,她为甚么会哭?
方肃沉默很久。
“为甚么……他为甚么这么做!卓沣为宗门做了这么多,为甚么骸骨无存!为甚么……他为甚么如许对我,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