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连蔓儿和小七选了旧年画。一张年画,连蔓儿没舍得都用掉,只裁了少半截下来,恰好能够剪成两个一样大小的正方形。
“你们去了,也不能让你们跟着去上坟。……算了,爱哪玩就哪玩去吧。”张氏挥了挥手道。
周氏还在筹办纸钱,连老爷子的主张,他们此次买了比往年多了很多的大纸。连老爷子和周氏都以为,比来家里霉运连连,筹算多给祖辈烧些纸钱,让他们保佑家里的霉运快些散去。
“不是买的,是我姐个做的。”不等连蔓儿答复,小七就高傲地宣布。
钱讨不,何氏心虚。周氏赶她走,她当然不走。周氏每天三顿加零食、夜宵地斥骂,何氏只能低着头听着,家里喂猪喂鸡烧火等粗使的活计,当然也都落在了何氏的身上。用饭的时候,周氏对何氏的贪吃也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还减少了分派给何氏的食品。弄得何氏每天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瞥见都想吃,见到周氏,更跟个避猫鼠似的。
因为买的纸钱多,连老爷子借来了隔壁的钱印子,这钱印子一头是铁块,另一头分表里两圈,外圈是两篇弧形的铁片,内圈是空心的铁柱。将这一头按在大纸上,另一头用小锤子敲打,就能在大纸上扣除一个铜钱的形状。正在扣纸钱的是连守礼,因为力量大,一次能够扣好更多的大纸。
“二姐,咱出去玩呗。”小七拿了一个风车,对连蔓儿道。
“娘,我也去看看。这账等我晌午再算。”连蔓儿就道。
庄户人家普通都是买大纸,然后剪出铜钱款式、折叠起来,就是能够上坟烧的纸钱。
三十里营子的孩子们,他们都会做风车玩。
张氏将一沓大纸半数两下,裁开,再将裁好的生长方形的大纸半数,剪出铜钱的式样,以后就交给连蔓儿和连枝儿来折叠。
连守义没和她们客气,将何家能搬的家伙事都搬到了连家,只是这些加在一起,也不值几两银子。
“是我做的,能看出来吧,这是拿我家的旧年画做的。”连蔓儿让二丫看她的风车。
连枝儿和连叶儿都被她们骚扰了。她们两个还好,毕竟庄户人家的孩子,对这些都很熟谙。连朵儿却被吓哭了,她固然也算庄户人家的孩子,但是大多数时候住在镇上,相称因而被“养在深闺”。她从没下过地,也没跟村里同龄的小孩子漫山遍野地跑过,对村落的多不认得。
…………
三月的东风中另有一丝寒意,不过大师都,这是夏季的最后一丝余威。过了这一阵子,便会是春和景明的日子了。杨树的枝条上冒出一颗颗嫩芽,这类嫩芽形似毛毛虫,庄户人家的孩子们就爱折了这类枝条,相互逗着玩。
“你俩丫崽子,咋也来了?”周氏的目光在连取信和连守礼脸上峻厉地扫了一眼,便耷拉下眼皮,持续折叠手里的纸钱,“丫崽子可别想跟着去上坟,冲犯了再”
连蔓儿做的风车没有这些题目,风车迎着风,转的缓慢,几近成了一道虚影。引来各种恋慕的眼神。
第二天,就是腐败节。私塾里放了假,五郎和小七都在早点铺子里帮手。比及日上三杆,连取信就重新铺子的工地上,要带五郎和小七两个回家,一会和连老爷子他们一起去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