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啥去了,还推了板车?”连四郎就拦在板车前,瞪着五郎问道。
“这是……”
张氏闻声连蔓儿这么说,不肯意孤负几个孩子的一片情意,就拿了一个包子,又拿了两个给连蔓儿,让她们分着吃。
“庙后街?”张氏吃了一惊。
“哪个馋鬼托生的婆娘又偷吃了鸡蛋。”
“娘,你就吃吧,你不为想,也得想想……”连枝儿看向张氏的肚子。
“另有一个,留给你爹。”张氏道。
糖很甜,是她吃过的最甜的糖。
几个孩子都承诺了,张氏才放下心来。
张氏叹了口气,她平时用草木灰,孩子们都只用淘米水,她这个做娘的做的很不称职,孩子们赢利买了,并且也是别的房里都有的,她另有好说的。
别看连五郎老诚恳实,斯斯文文的,还挺有男人汉的模样的,连蔓儿心中想道。
“娘,我们都吃过了,这是给你的。”连枝儿道。
连四郎讨了个败兴,见五郎、连枝儿、连蔓儿和小七牢坚固在一起,底子不怕他的模样,只得悻悻地带着连六郎走开了。
几个孩子顶着大太阳去山里摘苦女人儿,又大老远地送到镇上去,好不轻易赚了些钱,买几个包子打牙祭,她这做娘的也说不出来。
“……不该收王小太医的钱,”张氏道,“这包子买了也就买了,你们吃吧。”
“娘,姐还买了糖。”小七拿出纸包的糖来给张氏看,又挑了一颗往张氏的嘴里塞,“娘吃。”
“今后咱就在屋里用。”连枝儿笑嘻嘻地将收起来。
“是我们买的。”连枝儿道,“用我们赚的钱买的。”
“过的好好的,哪能分炊那。”张氏道。
“娘,我们还买了香肥皂和番笕那。”连枝儿将篮子递给张氏。
“就是约莫一个时候之前,”连蔓儿道,“爹没和他们在一起,不去哪了。”
“娘,这你就别管了。”连蔓儿道,她能够把事情奉告张氏,却没筹算把赚了多少钱也奉告张氏。那钱是她的,她不会交给周氏,也不会交给张氏。“娘,这件事要保密,我们只奉告你,你可谁都不能奉告。这是幼恒哥说的,他怕别人了,也想收苦女人儿。”
“这包子娘不能吃,你爷和奶还没吃上的……”
“对,是庙后街。”小七点头。
张氏松了一口气。
“娘,你吃包子啊。”小七托着张氏的手,让她吃包子。
连蔓儿忙扭身躲开连四郎的手。
陈记的肉丸馅的白面包子?那但是要两文钱一个的,这几个孩子手里一文钱都没有,弄来的包子,还是四个?
连四郎和连枝儿同岁,只比连枝儿小了两个月,身量却比连枝儿高壮了很多。
连蔓儿当然不肯接。
“老姑,花儿姐,二伯娘他们都有这个,我们赢利买还不可?”连蔓儿怕张氏又说,忙道。
“对,大伯和二伯从镇上最大的阿谁酒楼里出来,喝的脸都红了,又去庙……街。”小七道,“哥说阿谁很费钱的。”
连老爷子和周氏倒没说,古氏就皱了皱眉。
“你也捉鱼掏鸟蛋来,咋不给我吃?”小七抬头道。
“苦女人儿也能卖钱?”张氏有些不敢。
非常谦让了一番,最后是一个包子,四个孩子都咬了一口,张氏才肯吃。如许吃了两个,张氏就不肯再吃了,又用油纸包好收起来,要留给连取信吃。
吃过饭,连蔓儿一家六口也回到西配房。
“四郎,你干啥?”连枝儿上前隔开四郎和连蔓儿。
连蔓儿和小七下了车,和连蔓儿一起提了篮子往西配房走。连四郎却让开板车,拦住了连蔓儿。他歪着头看连蔓儿提着的篮子,见内里都是草,就想伸手进篮子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