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只好讪讪地走了出去。
老金听出了一些门道,“这钱,是秀才家大女人要借的?”
“好都雅着火。”周氏叮咛了赵氏,直起腰来,正瞥见张氏往锅里倒油,“那油是不要钱的,禁得住你那样倒”
“去把豆角拿来,先炒豆角。”周氏顿时叮咛道。
“守仁,你说?”
“哦。”连蔓儿点了点头。
“天不早了,用饭吧。”连老爷子道。
连花儿冷冷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人。她看的出来,他们都不肯意为她背这笔债,哪怕只是临时的都不肯意。连老爷子也被他们说动了,心疼了,他怕把这所宅子另有那几十亩地给赔在里头。这屋子里,就没报酬她考虑,就是爹娘,也是因为孙郎承诺了纳监才肯这么着力。
“老3、老四,你们俩有啥定见?”连老爷子问。
从这外屋的前面出去,就是连家的后院。后院非常大,全做了菜园子。现在是夏末秋初的气候,园子里一畦一畦地韭菜、白菜、辣椒、黄瓜、茄子等,都长的非常喜人。一阵轻风吹,带着点泥土和绿叶的暗香。
“奶,还是我来吧。”连枝儿提着一篮子茄子出去,闻声周氏,赶快道。
赵氏这时带着连叶儿走出去,将另一个大灶的火点了起来。
“你出来干啥,弄一身油烟味。”周氏抱怨女儿。
“是不能让花儿来按指模,爹,您是一家之主,还是您来。”连守仁道。
连蔓儿清楚刚瞥见连花儿目光狠厉,转目睹她就是一副荏弱哑忍的模样,心中悄悄警省,这女民气机了得。
“蔓儿你屋里歇着去。”张氏瞥见连蔓儿出来了,赶快道,“要不然,让小七带着你到内里逛逛也行。别走远了,一会就用饭了。”
在后院看了看,连蔓儿又回到前院。
“这钱花儿必然会还。可花儿不能在借券上按指模,传出去,让人想。”古氏也抽泣起来。
“不是。”
“我情愿写字据……”连花儿道,“不过玉佩的事,谁都不能再提。如果让外人,我的婚事黄了,这债还不上,到时候一大师子都要亏损。”
“我和四弟是一个意义。”连守义道。
“大哥,凡事都有个万一。花儿话说的好听,可到时候如果拿不来钱还债,就得用家里的屋子和地。你几个侄子还都要靠着这些用饭娶那。”连守义笑嘻嘻隧道,“再说了,这钱不就是花儿用的,她签借券是天经地义的。”
“蔓儿还没好,我来烧火。”连五郎就坐到大灶中间,要去烧火。
“五郎你该干啥干啥去,这不是你该干的活,让蔓儿烧火。”周氏道。
没,连蔓儿暗自点头。连守仁伉俪为了他们,能打主张卖她,另有事是做不出来的那。
“花儿,你都说了要还钱,那你还怕在借券上按指模?”连守义道。
连五郎抱了一捆柴禾往上房送,连蔓儿也就跟了。
“好。”古氏和连花儿都忙点头,她们可不想连守义将事情在老金面前说破。
“大哥,我们这么些年了,这件事,口说无凭。”连守义道。他方才和何氏筹议了,感觉必然要用连花儿的名义乞贷才保险。
“他二叔,有话,我们自家人一会好筹议。”古氏对连守义陪笑,“何况,方才都定好了,你另有可担忧的?”
“洗那么多土豆干吗?”周氏看着连枝儿面前的一大盆土豆,怒斥道,“拿出一半来,让你母亲洗。你去摘二十个茄子,早晨吃炖茄子。”
这个男人,另有没有一点担待啊。连蔓儿感觉要忍不住跳起来骂人了,扭头就瞥见连老爷子一脸的黯然,再一扭头,又瞥见连花儿目光中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