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米你该给我送过来了吧。”周氏就对连取信道。
“老四,娘有话让我个你说。”连守礼找连取信说话,“娘让你把那些花生都卖了,一点也别留。娘说她和咱爹年纪都大了,吃不动花生。”
秋夜里,没有风,只要秋虫的呢喃声。特别是走进自家院掉队,四周蛐蛐的叫声就更加的此起彼伏,在沉寂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清楚。
而连老爷子慎重其事地将他们叫畴昔,一来是向他们表白态度,二来吗,则是要获得他们的支撑。
庄户人家对于进入自家院落乃至屋子里的蛐蛐,是向来不肯摈除的。他们以为,蛐蛐的到来,会为他们带来好运和歉收。
等连守礼走了,连蔓儿一家就会商开了。
“要大石磨,磨面的那种。”连守礼就道。
连老爷子此次是横了心。
古氏即使有千条奇策,也难抵周氏的必然之规。而周氏再霸道,古氏却不是张氏、赵氏等人会任由周氏拿捏,最后到底鹿死谁手那?
小七莫名地嘻嘻笑了起来,连蔓儿遭到传染,也笑了。
小福在最前面,提着一盏灯笼,小喜跟在连蔓儿身边,一手提了一盏灯笼,另一只手扶着连蔓儿。
如此星斗如此夜,连蔓儿只感觉气度都无穷地伸展了。
“那我爷晓得不,同意不?”连蔓儿想了想,就问。
周氏和古氏必定要不离不弃、不死不休了。
这个哭,又与之前拿捏儿子、媳妇时候的哭不一样。阿谁时候,造作的成分家多,而现在,周氏是真的悲伤,每次都哭的肝肠寸断的。特别又以刚才这一次为甚。
这边连守仁、连守义和连继祖解缆去服劳役,连守礼在傍晚又来到了连蔓儿家。
“咱娘就是要这石磨。”连守礼只是道。
“她奶要啥样的磨啊?”张氏也跟着问。
“嗯。”连守礼点头,“你奶说,让拿卖花生的钱,给她买一盘磨。如果卖花生的钱不敷,你奶让你们看着,再卖点别的粮。归正那些粮,是吃不了的吃。”
镇上有现成的磨坊,如果自家本身个磨米、磨面,是能省出些钱来,可那是要废大力量的。上房那边,并没有能牲口使唤。
“我爷是一片心机为他们着想,就是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承情。”五郎道。
“你奶跟我说这话的时候,你爷就在跟前。你爷啥话也没说。”连守礼就道。
连守仁还想说话,被连老爷子挥手打断了。
转天,连蔓儿就传闻连守仁病了,不过,到村里人解缆去服劳役的日子,连守仁还是跟着上了路。
周氏打量着石磨,又亲身上去推了推。这大石磨可不像连蔓儿家做酱块子用的那小石磨,这石磨有百来斤的分量,就是一个成年男人要想光靠手臂的力量鞭策这石磨,也不轻易。
要让连守仁和连守义这两股人活下去,就要将他们变成合格的庄稼人。连守义那一股的还好,最艰巨的就是要窜改连守仁和连继祖。
“小七,用爹背你不?”连取信就问小七。
连蔓儿家每一个月打发人给连老爷子和周氏送口粮,送的都是磨好的米和面。那磨米和磨面的钱,就是连蔓儿家本身掏了,并不消连老爷子和周氏出钱。
“……我归去就打发人磨米、磨面,明天就送过来。”连取信就道。
很快,连取信就将应当给连老爷子和周氏的那三百二十斤花生卖了,得价银三千八百四十文钱。以后,连取信又去了老宅一趟,从周氏那得了确认, 才和连守礼一起为周氏购置了一盘大石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