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娘,你做的饭,你都不吃,你怪的谁来。想吃啥,你固然要去,可和我要不着。我一个小孩子,还要仰仗大人用饭那。”
“娘,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何氏就问周氏。
“我娘睡着那,太医叮嘱了,不能轰动。”连蔓儿拦住何氏。
“老四,你咋要分炊那,这哪成?”连守仁忙道。
“爹,你我,我向来没干过地里的活,去了只能碍事。让继祖去。”连守仁道。
连老爷子看看身边,能和他一起下地干活的只要连守礼、连取信,连枝儿和五郎。
早餐桌上,连蔓儿看着蒸的奇形怪状的窝窝,也没说,又舀了一勺黍米饭,差点没吐出来。何氏又把饭做夹生了。连老爷子更惨,一口咬到一粒沙子,差点把牙崩掉了,干脆放下碗,不用饭了。
她这边刚忙完,就闻声连家的大门响。连蔓儿忙走出去,就瞥见何氏坐在板车上,被二郎推了,前面还跟着六郎。
何氏、六郎和连芽儿都眼巴巴地看着连蔓儿。早上的窝窝和饭,他们也是没法下咽的。
看着二郎走了,何氏就带着六郎往西配房来了。
“二嫂你别说了。”连取信打断何氏的话。
连取信没有说下去。连蔓儿在中间揪了片黄瓜叶子揉碎了,情分真的还在吗?连取信这话,不过是给大师糊面子罢了。
“是啊,老四,刚才她老娘们的话,那可不是二哥的意义。”连守义道。
“你这是怀了金蛋了?”周氏没好气道,“你去看看,哪家的怀了孩子就不干活的,老四哪次不是惠分娩之前,还是家里地里的活都得干,谁惯的你这个弊端。”
“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臊的慌。别觉得我不你们内心想的是。你们不就是想分炊吗,”连老爷子顺手操起一个茶碗摔在了地下,“好,分,我这就给你们分”
现在,连蔓儿给张氏做了小灶以后,就将那小坛的鸡油倒了一些在锅里,把半生不熟的窝窝切片两面煎熟,又将些米饭用鸡油,加上些切碎的豆角炒了。她和小七先吃了一些,剩下的就扣在锅里,等连取信、连枝儿的时候吃。
“大哥、二哥,我跟爹说了,我分出去过。”连取信强笑着道。
“她是爱干活咧,可此次咋样”何氏道,“俺可被她给吓坏了,如果也像她那样,把个孩子没了,到时候就算把命保住了,也得花一大笔钱那。”
“爹,明天这个环境你也看到了。二嫂这些话,不但是二嫂的意义。如果再没个章程,这庄稼就收不,咱家这日子也没法过了。爹,就依了大师伙的心机,把我们分出去吧。我和他娘也深思过,他娘亏了身子,今后还不咋样,我那房里就我一个劳力,孩子们都还小,另有七十两银子的饥荒,今后他娘说不准要吃药的,这么大的承担,让们帮着背,我也不落忍,分就分吧,把我分出来,我的债背。”
周氏没吭声。
“树大分枝,这家也到了分的时候了。”连老爷子说了这句话,挺直的后背,就有些微微地榻了下来。
咦,何氏有身了?连蔓儿正想着,何氏从上房走了出来。
眼看着氛围中的水汽越来越重,预感到的那场雨已经邻近了,但是连家另有一地的花生和豆子没有收,连老爷子焦急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的火泡。
连蔓儿不让何氏进屋,何氏这些天亲眼瞥见连蔓儿不是个好惹的,就回身去了上房。连蔓儿在院子里,就闻声何氏的大嗓门在上房屋里跟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