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如果见到顾先生的老婆薇薇安,就说白瑕拜上吧。”
“铁石心肠?”林简不屑,“不如说是急于抛清干系吧。听她明天那句话,我不信她儿媳的事情她是被蒙在鼓里。”
好半晌,那青年才缓缓挪开目光,哑声道:“是吗?”
青年老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贵干?没有。”青年放下茶杯悠然一笑,眼眸当中却一片冷酷:“我不过是想问问顾先生的近况,临时尽一点故交情意罢了――不知两位能够见教?”
“两位就是顾海的主治大夫了么?真年青啊。”
到・底・特・么・是・谁・把・顾・海・给・采・阳・补・阴・了・啊?!
“偶感微恙。”青年底子就没理睬他那张板起的脸和冒牌的总裁腔,他悠然得意的搅了搅杯中茶水,语气安静无波:“本来是‘微恙’么?”
“现在如何办?硬挺着说他一派胡言还是干脆招了?”
被这眼神一扫,林简浑身一个机警,赶紧取出钥匙链双手奉上,还非常奉承的拍上了几句马屁。
“算卦又不是剧透!那里有那么详细!”
“你好。”青年唇角一弯,暴露一个如有若无的浅笑。他端起桌上的白瓷茶杯,蒸腾而上的氤氲水汽恍惚了他惨白的脸。
他这一句话出来,桌旁的氛围立即就冷了下来。劈面的两人虽极力装得不动声色,却都暗自瞟来瞟去猖獗互换眼神――
突然听到这话,青年的面色愈发丢脸,眼眸中竟然有了一丝恍忽。沉默很久,他取出一个外型非常俭朴的钥匙链来搁在桌上。
“不知中间是甚么人?”他极力绷起声音抬高嗓门,仿照苏洛怒斥部属时的特性:“顾先生不过是偶感微恙,你如许探听是甚么意义?”
他悄悄晃了晃茶杯,低头抿了一口热茶,闭目久久不语。
青年的声音自水汽后传来,气味迟缓悠长。
“没甚么。”薇薇安楚楚一笑,不堪苦楚,“我不过想问一问阿海的……”
如许繁复盘曲的隐蔽,如许不为人知的秘闻,也多亏了他们周到推理(有吗?)、神通高强(毕竟山中无老虎),才气抽丝剥茧,本相明白。现在,统统的奥妙都被戳穿了,统统的手脚都被洞悉了,朱门世家的陈谷子烂芝麻,算是让他们翻了个底朝天。真是能气死私家侦察羡煞小报记者的成绩啊。
“两位眼睛不舒畅么?”
林简呆呆低头,却见一条钥匙链半露在了裤袋内里。
这几句马屁之低劣,拍完后连林简本身都难堪透顶,更遑论高冷的苏总了――苏总苗条白净的手指悬在了他的手掌上方足足五秒,才面无神采的拎起了钥匙链。他将钥匙链拎高细细打量,忽而皱起了眉头。
“……回事?”
“本来如此。”他垂下视线,神采暗沉难测,“不知又是甚么病症呢?”
“妈了个哔的你不是说草蛇灰线吗?你特么也一头雾水?”
“只是没甚么!”萧振衣霍然站起,一口截断林简的支吾,“中间所料不错,顾先生的确已经命若游丝――不知你有何指教?”
苏洛皱起浓眉:“就是顾夫人真说了甚么,你们还能借着这句话去逼问么?你倒不如想想,薇薇安身上有甚么猫腻?”
“没有没有!”林简忙道,“啊――只是――只是没反应过来……”
“既然如此。”他渐渐起家,目光寸寸扫过两人,“我就不滋扰两位事情了。这个钥匙链,就费事两位转交给顾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