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本身气力不济，用那根铁锥摸索我是否有援手。你划伤本身的手臂，没想到弄巧成拙，透露了你别有用心。但是，你并非为了杀我而来。”她看到平话人的神情由骇怪窜改成凝重，“如果你真的想杀我，就该挑选搏命一搏，或者，明知杀不了我，挑选抽身逃遁。毕竟，你不晓得我的后盾甚么时候会呈现。”
王妧又看到了红叶，这一次，她没有闭上眼睛。
王妧方寸已乱。
“喂！”
王妧没有理睬，往前走了一步，吓了平话人一跳。
就在两条街外，刚从王妧跟前安闲脱身的青年被逼入了一条死路。
“哼！两个月前，在颖江，你杀了一个女人。”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虚张阵容，“我实话奉告你，阿谁女人是我的朋友，她的名字叫做红芙，你认不认？”
开裂的硬块一点点从他的脖子表层剥落，他脱手揉了揉鼓鼓囊囊的腮帮，两侧崛起的腮骨被他当作脸上多余的装潢，前后摘除。他头一歪，活动活动生硬的后颈，改正了驼背的姿式，又拿袖口擦了擦脸。浅淡的眉毛规复了墨色，灰白的短须全数脱落，只留下一丛青色的胡茬。
他想让王妧也尝一尝这类失落感。
平话人的嘴巴开开合合，所说的话却像耳旁风一样，一句也进不到王妧的耳朵里。她正盯着对方的脸，企图找出其他的马脚。
“你杀了我的朋友，还想杀了我，这个世道另有公理吗？”
类似的梦境不竭胶葛着她。
他的脸变成了她的脸。
崇茂馆的平话人，改头换面，胜利地骗过她的眼睛。这让王妧难以置信。
王妧听后，只感觉好笑至极：“你们早就将它突破了，还妄图重新获得它？”
而平话人差点死在她的部下，她不会看错当时对方眼里的惶恐和绝望。
迩来，她常做一个梦。梦里，红叶的脸狰狞可畏。阴柔的声音饱含气愤，从他泛黑的嘴唇间收回：“我早该将你们斩尽扑灭。”
“你听清楚了，我是游侠李二，明天我来替天行道。”平话人梗着脖子说。
王妧没有禁止他。她转头安抚了一旁拉车的马匹，牵着它往柳叶街走去。其间，她不忘带上被弃置在路旁的铁锥。
“不！”握着匕首的手颤抖着，她后退一步，一脚踩在一颗豆子上。
王妧甚么话也没说，走上前，将幻象拥抱入怀。幻象如霜雪溶解，不再呈现。
这句话给了平话人某种启迪，他的目光变得空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