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焕皱起眉头,仿佛有些不解。
他只但愿少庄主能窜改主张、将清查的方向转移到阿谁来源不明的东夷货商身上。
“辜保护,”陈大管事内心发慌,“劳动山庄里的老账房连夜查账,我内心非常过意不去。能不能让我替白叟家们端个茶、递个水?”
少庄主究查下来,他身为渔场大管事,失策渎职,难辞其咎。
陈大管事千万没想到,少庄主第一次来渔场观察就撞上这么大的岔子,更没想到渔场遭贼这个借口会变成大家坚信不疑的实际。
一件是东夷货商詹五找上门来、**渔场以一等货的代价卖给他一批次等货。
陈大管事不敢打搅一脸怠倦、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少庄主,只敢将少庄主的保护拉到厅外的无人角落,小声收回扣问。
点点滴滴,汇成一处。
陈大管事忍不住插话:“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不对。渔场遭贼是对外的借口,我们真正要拿下的是泄漏动静的内鬼。对外头不知情的人来讲,渔场遭贼和库房的上等货被替代成次等货,两件事相互印证,渔场失窃就成了板上钉钉的究竟了。可真正的究竟呢?”
陈大管事理清思路,一点一点说出他的思疑。
辜焕陪着田恕留在一处议事厅堂,耐烦等待账房查出一个成果。
深陷泥潭的陈大管事没偶然候停歇世人对他的群情,他最担忧的是少庄主一拍脑门就下达的号令。
“那倒是。”辜焕承认陈大管事说得很对,“只是本日刚巧碰到我们在抓内鬼,詹五那番说辞,我们很难辩驳。少庄主也没有要求他拿出甚么证据,比如他手里的那批次等货......”
陈大管事没想到辜焕年纪悄悄、竟能了解他的苦衷,一下子大大喘出一口气。
“听你这么说,这货商满嘴胡话、像是另有所图?”
东夷货商詹五和他的侍从被安设在渔场的板屋临时歇脚。他已获得少庄主的承诺,等查明本相,大渊渔场将承担他的统统丧失。
大家都说,被抓住的鲍兰只是个没用的小贼,主使的黑手早就卷走渔场的财物、砸掉渔场的招牌、并逃之夭夭。若不是有货商吃了一样的亏、找到渔场来,陈大管事还被蒙在鼓里。
此时现在,他没法请来田大管家相帮,只能退而求其次。
陈大管事听得心惊肉跳,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担忧。少庄主明察秋毫,必定不会冤枉你。你好好服从少庄主的叮咛,到最后领受一个失策的罪名,回家去保养天年,不至于身败名裂。”辜焕顿了顿,正色说道,“倘若你说的不是实话,哼,那你不但要身败名裂,弄不好,还得落个家破人亡的了局。”
陈大管事无法叹了一口气。
财物失窃,能够被找回。名声失窃,却很难挽救。
他本觉得拿鲍兰去交差,少庄主和田大管家就能对劲了。谁晓得,事情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辜焕耐烦等他回过神来,没有马上走开。厅堂中的少庄主也有一样的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