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燕国公府的人想见我?”李年想了想,问,“是甚么时候提出来的?”
镇察司的喻木直喻千户同意他来找李年商讨拒敌之策时,曾问他是否查到鲎蝎部混入城中的人马。
李年话锋一转:“有人说,鲎蝎部是因为八姓同进同退,才有明天的阵容。你以为呢?”
“说吧。”李年打起精力,目光炯炯。
他本觉得,沿着胡剪刀和老铁匠这两条线索清查下去,终究能够查到巫圣堂或者那伙鲎蝎部后辈头上,能够在叛军攻城之前获得鲎蝎部反叛的罪证,也能够换来他和李年的一线朝气。
崔应水固然免于罪恶,但仍满心惭愧。
“眼下的情势,就算是总督府和靖南王府出面,对薛均都是没用的,更何况是燕国公府?只要镇察司才气按着薛均的脑袋,逼得薛均低下头去。”
关于崔应水遭受老铁匠偷袭、最后被燕国公府的人所救的颠末,他听得清楚。
固然他带来了一个严沁,可另有一个江湖人六安在城中驰驱、不知会做甚么手脚。如果六安闯出甚么祸事,他底子没法让别人信赖、崔氏和王氏并无勾搭。李年会思疑他有贰心,而他也没有颜面去见蔡都督。
崔应水勉强稳住心神。
“倘若城尹对峙到底,始终不肯同意让卫府的兵马入城,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将军会犯禁吗?”崔应水直直盯着李年的神采,不敢讹夺一眼。
他身为卫府统军,倘若墨守陈规、不知衡质变通,只怕已经死了十次、八次。
他又想,倘若鲎蝎部高低忽视无能,早该透露了背叛行动,早该被总督府或者镇察司下狱定罪,如何能够做到兵临橡城、把他这个城尹逼入绝境?
“回禀将军,明天,他们得知我是卫府佐事今后,就对我提出想求见将军。”
薛均逐步觉悟了一件事。
“容圣女公然在城中。”李年如有所思。
“李统军如果能从燕国公府的人嘴里获得容圣女的下落,便是大功一件。”
李年嘴角一动,像是在嘲笑崔应水,更像是在自嘲。
“他们?他们有多少人马,你探听出来了吗?”李年又问。
崔应水神采庞大。
他回想六安对严沁说的话,并复述出来。
但是,要他随波逐流、见风使舵,他也办不到。
明天,城门产生了踩踏事件后,贰心急火燎。一传闻薛均要见他,他马上撇下崔应水,安排了这场会晤。
“将军,我有一问,大胆就教。”
“燕国公府的人主动脱手,救了卫府的人,就算李统军和燕国公府畴前未曾联络,你眼下也有现成的来由开这个口。”
他从小到大,勤谨克己,参军报效,未曾孤负亲长的重望。他深知,本身走错一步,不但会自毁出息,还会带累家属,万劫不复。是以,他向来不敢掉以轻心、越分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