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城郊的农庄来个管家送些年礼,一会儿来个客帖,还要给各铺子的管家发红利,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儿的,总之是不得让她安宁。
二房从公中拿的钱很多,颜含玉也不管帐较这些,毕竟二房的人丁摆在这里。再有她这几天掌家,细账也看了很多,能看得出二叔母起码没少了她母亲一分一毫。只要二叔母不过分,她也不管帐较这些。
让颜含玉来掌管内宅倒是颜老爷开口提的,颜老夫人甚么话都没说,听他说让颜含玉掌家,她就回了寿安堂去。
气候阴沉沉的,不见一丝飘雪,只要北风把城墙上的旗号吹的哗哗作响,守门兵士冻得脸颊发紫还是得直挺挺的站着城门口。
二叔带着年礼,出了门,说去应天府拜访一个朋友,两三天就会返来。那秋姨娘厥后也跟着出了门,说去庙里上个香。
每次跟母亲辩论的时候颜静香内心是恨母亲的,可过后她连吵架的启事都会忘,外祖母早就讲过一大堆来由,而她也接管了。
荣轩是长孙,在颜老夫民气里还是比较重的,念他孝道,同意他次日去把人接返来。
颜老夫人日夜期盼着头胎是个嫡长孙,出世倒是个孙女,再到厥后宗子蒙难,心空大师的批字就成了她内心的一根刺,她以为是长女的命格形成了宗子的亡故。
颜老夫人吃斋念佛多年,可不代表内宅的事全都不再过问。陆氏管着内宅,再如何样都得敬着婆母,每个月都要来回一次话。
不但仅是因为那几分跟宗子类似的面貌,她看到一次内心就会疼一次,更因为在这个长孙女出世前,她就去求过德高望重的心空大师,给林素馨腹中胎儿算了一命,批字曰,“男命贵无双,女命易早夭!”
年节以后也是春临之季,又要开端筹办添春装,不过颜含玉倒不急着这事,等二叔母返来再筹办也不迟。
掌家有个好处,就是府内高低的大小事儿都逃不过她的眼。
想到二叔本日也送了信,中午会返来,颜含玉又命管家派几小我去城外接一接。
之前二叔母掌家的时候,颜含玉和静香曾跟着二叔母几天,现在又跟着祖母两天,颜含玉对掌家的流程根基都弄明白了。她做事一贯有打算,也有本身的设法,如何样做的顺她就如何样去做,真本身上手倒是不会感觉慌乱。
另一个也说着,“二爷回府,我们在府门口迎一迎,不就行了?大蜜斯怎让我们到城外来接?夫人掌家的时候,二爷出门也没听夫人安排我们跑这么远来接的?”
颜老夫人不想见到颜含玉,她内心有多伤痛,就有多不想见到这个长孙女。
虽不肯还是去了。
就是陆氏在娘家犯了错事儿,被罚去仁王寺斋戒,那也是颜老夫人亲身罚的。
荣轩就是等静香返来,筹算一起去城郊接母亲。
年初都是些烦琐的事儿,年底普通都会忙的差未几,不过是有几个访客,拜年来的。本年因为华妃薨逝,冷僻了很多,拜访的人本来就未几,倒是接到了很多拜年帖,有拜年的大多都是要回个帖的。
又听三叔染了风寒,吃着汤药,呆在院子涵养。
闲坐下来看了几个帐本,颜含玉才晓得颜家的田产铺子比她设想中的要多,除了城郊的农庄和田产,本籍山东那边另有一大片林子,田产等等,每年都有很多的入账。
可说到底吵架次数多的静香对母亲还是内心生了隔阂,吵架的启事她忘了,没忘的是她内心对母亲的印象,老是看不起她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