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却有些不信：“以往你可从未在你祖母面前这般走神过。”
楚翊抿了抿唇，倒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便伸出了枯瘦的右手。随即便感觉指尖一疼，一滴殷红的血冒了出来，“滴答”一声，落在了太医手里那乘着半碗水的小碗中。
程子安应下了，两人又道了别，这才各自拜别。
楚翊听了这话便晓得, 老天子并没有不满, 因而放心的放动手挺直了脊背。
见了那两滴血相容，在场的人又如何能不明白此中干系？刘喜忙批示着人搬了凳子上来，张岱亲身扶着楚翊坐下，陈太医也再次来到了楚翊面前，请她伸手。
“嘶……”猝不及防的挨了一爪子，本就心机不定的程子安设时下认识的轻嘶出声，揽着猫崽儿身子的手臂也松开了。
还记得宿世时的她刚从冷宫出来，底子不懂宫中的礼节, 见着老天子那一身的威势，便老诚恳实的跪下了。子跪父，臣跪君，这本没甚么不对, 可有了张岱在旁做对比，她这一跪, 倒像是低人一等般, 也使得老天子第一次见着她便皱了眉。
毫无疑问，血融会了，楚翊的确是老天子亲子。
何伯笑眯眯的，老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小公子，从老夫人哪儿返来了？”
老天子听了放心很多，但想了想还是问道：“既无大碍，皇儿怎的就昏畴昔了？”
老天子眉梢一挑, 倒也没有见怪楚翊的礼节不对, 只随便的抬了抬手道：“行了，都平身吧。”
离得比来的张岱一把抱住了楚翊，没让她颠仆在地。但这番变故，倒是将龙腾殿里的世人都吓了一跳，包含已经落空太多皇子皇女的老天子都忍不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