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个还算熟悉的将官从面前颠末,并且一样将目光往她膝盖上瞥时,程子安终究忍不住主动迎了上去,客气道:“郑将军,好久不见,你来我中军但是有事?”
见吕恒如此当真的模样,楚翊内心倒有些不美意义了。不过她千里迢迢跑来这一趟,还真算是为了此事而来。如果此番能寻见比程子安更合适的人选接掌了忻州大营,她天然便可抽身,楚翊也不必再为忻州大营的将来担忧了。
军中比试是常例,忻州大营有左中右全军,全军以内每月小比,全部忻州大营又有三月一回的大比,旨在提拔人才。程子安当年初来乍到,天然不会再从士卒做起,她来时便是五品的定远将军,军中很有些人不平,终究也是在三月一次的大比中拔得头筹才第一次真正在军中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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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州大营战事频繁,虽只是两年的军功册,却也是厚厚的十几本,摞起来竟是有半人高。这还不是全数,只是吕恒让人送来的一部分,他看好的人选以及军中优良之人的军功册。这些军功册中写得密密麻麻,楚翊只是顺手翻开了一页,便感觉有些头大。
不过此为大事,楚翊不管如何也要翻一翻这军功册的,只是她又不是明日就打道回府了,倒是不必急于一时,便道:“这些便放在这里吧,朕稍后再渐渐翻看。”
这话音一落,楚翊便瞥见吕恒下意义的往程子安的方向瞥了一眼。若不是她这两年学得更加喜怒不形于色,只怕当场便要变脸了――看甚么看?那是朕的皇夫,朕的!你还想与朕抢人是怎的?!
这明显是遁词,程子安正想再问两句,便听身后一羽林道:“程将军,主子请您出来。”
程子安眨了眨眼睛,放弃了持续问下去的筹算,仓促道了一句“既如此,便不担搁郑将军了”,然后回身便回了本身的营帐。
这些,程子安天然也在信中与楚翊说过的,楚翊略一思忖便是点了头:“如此也可。吕卿且先让人将这两年的军功册送来予朕一观,比试之事详细如何安排,朕不了然,便全赖卿主持了。”
楚翊沐浴的时候并不避讳程子安,但军中人多眼杂,她们毕竟尚未结婚,如果传出去甚么不好听的话,虽不至于坏了楚翊的名声,但到底惹人不快。
郑将军一愣,他天然不敢说现在全部忻州大营都在传程将军的小媳妇来了,程将军被媳妇罚跪搓衣板了。因而干笑了两声,说道:“劳程将军挂记。我本无事,只是本日休沐得了余暇,便想过来寻杨将军一起聊谈天罢了。”
楚翊还是两年前那性子,她于军事不通,便不指手画脚,尽管交给懂的人去做。而她这般的做法在旁人看来,便是信之重之的表示,当年祁阳是以感念,现在吕恒也是动容。
楚翊都想着如果吕恒直接说程子安,她要如何采纳了,却不料对方竟如此有眼色。她暗松了口气,面上神采放松些许:“此事还是早些有个定论得好,不然军中民气浮动,总不是甚么功德。”
斯须,吕恒便是进了帐, 恭恭敬敬的冲着上座的天子陛下行了一礼,然后踌躇着,与程子安问了同一个题目:“陛下身系社稷,缘何带着极少人马便远赴千里来了忻州?”
因而楚翊出言安抚了两句,便又道:“不知吕卿可有了后继之人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