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是孝心,但我们现在才气不敷,事又有轻重缓急,你是男人,不能只是妇人之仁,晓得吗。”
没大碍,莫菲暗笑,李郎中你的口头禅就是没大碍。
“爷爷。”黑娃叫着。
莫菲心中感喟,本是血脉嫡亲,却非要偏着心眼,苦苦相逼,害人不成反害已吧。
“滚出去,让李郎中给我看,哎哟,痛死我了啊。”乔氏骂道,声音痛得颤栗。
“没请,奶奶不让,说是败家,只是一向念着您做的面。”胡氏低眉扎眼,却一向盯着院里的盖着草与藤的背篓。
王金、刘氏与菊花顿时收了声,惊奇地看着李郎中。
“那如何行,那你如何教我打猎啊。”
这时大房的胡氏上门了,低眉扎眼地说:“二婶,奶奶抱病了,夙起一向没吃,说是想吃二婶做的面……”
然后沉下脸自语:奶奶,你如果真抱病就罢了,若不是,你到底是长辈,我身上有你的血,以是――只好你的宝贝孙女菊花不利了。
赵氏正急得团团转。大伯娘刘氏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真是个扫把星,克夫不算,现在还克婆婆,头前只是小头痛,躺躺就好,可现在,害死小我了哇。”
莫菲带着黑娃去大房时,李郎中也在,乔氏躺在床上,屋里屋外满是人。
永亮一走,莫菲就站在院门口,用手拢个喇叭唤道:“黑娃,回家――”
乔氏一边呼痛一边骂着:“害死人了啊,你这个扫把星啊。”
这是莫菲头一回看到爷爷和奶奶,爷爷一脸又深又黑的褶子,看着极其衰老。
“你就是有力量也得让我来削啊,我但是你二哥呢,是男的。到时你也教我使剑。”永亮挺起胸膛。
奶奶病了?明天赋出集市一事,这就病了要娘去伺疾,这么巧?莫菲蹙眉。
莫菲抬眼看了看李郎中。
胡氏缓慢瞟了莫菲与永亮一眼,但还是一脸乖顺。又偷偷盯着那背篓。
“娘啊,要不是这扫把星,何来受这等大罪啊!”刘氏顿时嘶声喊着。
三报酬难地出去了。
当然,骂二房赵氏一家是压轴,那是骂得唾沫星子直飞,眸子子直瞪,癫狂无状。还是不能解气,最后骂道:“天啊,老扫把星和两个小扫把星来了哇,克死我儿不算,现在想来克哪个,啊?!存着心带倒霉来,这是想要逼死我啊,逼死我大儿一家啊,生生逼死了我你们就对劲了?高兴了?包藏祸心的毒妇哇,这心眼毒得比蝎子还毒哪,天不收了你们去啊?!快滚,滚……”
“喜鹊,你这话说得像书院里的先生,气度。”永亮笑道,背起背篓出了门。
李郎中上好药走了。
奶奶乔氏是真的病了,切当的说是摔到了。她本来是想装个病,趁机发作一下赵氏,哪知在胡氏来请赵氏伺疾的时候,一不谨慎摔了一跤,伤了腿骨。
“爷爷。”莫菲跟着叫。
王老头坐在屋侧,低声嘀咕:“甚么扫把星,说这些没用的伤人的话管用吗。”
李郎中坐下,取出笔墨纸砚,莫菲上前帮着磨墨,李郎中看了她一眼,有些隐笑,然后细细的处了方,吹干墨迹道:“我那儿药不全,还是去镇上抓吧,这是喝的,另有外敷的药,我这有现成的,一会敷上,十天后便可洗掉。养上百天,多喝筒骨汤,没大碍。”
李郎中正摸捏着乔氏的小腿,乔氏痛得狠了,没骂她,只一味呼着痛。
“嗳,乖黑娃,乖喜鹊,黑娃来爷爷这里抱。”王老头驯良地招动手。
李郎中顿时怒了:“吵死人了,你们想让我开药治伤,就把闲杂人等都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