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的客气着,定国候夫人是成心攀亲,赵氏又浑厚朴拙,两个妇人更加亲热。竟拉起了家常。
定国候夫人冷哼一声:“祝宝且去内里跪着,不发话不准起来。”
“夫人恕罪,主子和王女人的堂姐定情时,少爷,少爷并未与王女人来往。”祝宝说道。
这又提及了陈晟睿与莫菲的陈年旧事。祝宝不晓得当如何说好,吞吞吐吐道,“王女人当时正逢洗经伐髓……她不是服洗伐丹的那种,她是……是……她当时……”
莫菲来时,两人正热忱扳谈,不时另有含笑收回。定国候夫人看到跟在莫菲边上的绿菊心中微有惊奇。但又顿时了然。当初凤蜜斯便是偷着去寻书法者,还是她与凤夫人设想让了凤蜜斯回京。既然王女人是书法者,凤蜜斯自是与她交好的,送个丫环给她用也是天然。
“爹,我本年会考上的。”陈晟睿说得很慢,语气果断。
晚餐前,定国候回了府。待要用餐时,定国候夫人笑容盈盈地责怪道:“睿儿你也是,如此粗心!要我不问,竟不知那王女人对你有情又有恩,现在王家举家来了都城,王女人的兄长又才做了官,我当去府上伸谢与道贺才是。定国候府是甚么人家,没得让王家感觉我们不知恩懂礼。”
定国候夫人看了看他一眼,心中发笑。
定国候府自第一代老国公爷去了后,三代后才在睿儿身上有了些许风采。起码睿儿的字在都城很驰名誉,现在又勤奋练剑筹算考武状元。王女人的工夫那么标致,据欧阳天说一年后,无女子可及,五年后,当朝能胜她之人,怕不出一只手。这话她毫不思疑,本日场上几招几式便可见一斑,镇国将军的长女也没有她的技艺。想那镇国将军的长女,后代都有好几个了。出行还是剑不离身。肆意张扬。年年打猎,她都能在一群武将当中抢到不错的名次,与文武双全但与世无争的安然候是伉俪恩爱,羡煞旁人。
定国候夫人经商有道,见多识广,也听得啧啧称奇又震惊,暗道:“本来这对人儿早就私定毕生了。”想着陈晟睿脾气与身材的惊人窜改,只感慨着姻缘前定;又想到无缘的仙儿,不由幽幽感喟;再想到定国候的风骚弊端,不由蹙眉。
两伉俪走出定国候的院子后,才面露狂喜,儿媳的堂兄前两日做了兵部员外郎已让他们欣喜,却没料她还与少爷钟情的王女人是堂姐妹!
陈晟睿笑道:“应当让我娘晓得了,之前是因为凤蜜斯,怕我娘心中不爽,迁怒于她。现在凤蜜斯已订婚这么久,也当我与她的事过明路的机会了。”
第二天,定国候夫人便备上厚礼去了王家拜访。
定国候夫人嘲笑道:“明知你的主子对王女人有情,你这胆小包天的主子,竟娶了她的堂姐为妻,当真是一手好算计!”
“满口胡言乱语!王女人是睿儿千里去寻的人,怎可说没有来往!”
定国候夫人待人接物纯熟非常,只慎重地恭贺永明的官身,又说到因孝剑结下的两家交谊,到了都城不走动老太公在天之灵也会骂她这个孙媳儿的。几句话下来便让有些惶恐的赵氏舒坦天然。定国候夫人又适时提到了莫菲对陈晟睿的剑法指导,请赵氏唤来莫菲劈面伸谢。
“娘说的是,是儿子粗心了,”陈晟睿笑道,但又提示着,“不过娘,王女人的娘亲并不清楚一些事,只晓得王女人指导我剑法。”
定国候夫人回府就差人唤祝宝与欧阳天另有欧阳地前来,三人到时,院里已清了场,只桂嬷嬷在门外候着。入了屋,见祝宝爹娘正跪在定国候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