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恒翻开匣子，一朵血红的花就露了出来，推向武晟烨，他又道：“话至此，太孙也该猜到谁是幕后主谋了吧。为了争夺皇位，没想到二皇子心计如此暴虐，他这是要断送大齐的根底啊。”
武晟烨笑的孩子似的，“好、好，姐姐不让我喝，我便不喝了，但是姐姐，我内心难受，好难受，治不了，可如何办呢。”
心下一狠，不免生出大干一场的狂性来。
武晟烨讽笑一声，“姐姐也传闻了吧，二皇叔入京了，老淮安王专门等在城门口给二皇叔让道，这代表了甚么，姐姐不晓得吗？这就是皇祖父的态度，皇祖父内心已有了最好的储君人选，而我，我不过是他用来安抚平南侯府和承恩公府的棋子罢了。”
武晟烨猖獗大笑。
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冰冷的石桌上，寿康一下一下轻拍武晟烨的肩膀，“待你即位以后，现在所受的委曲就都不算甚么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不，不是。姐姐你可晓得我为何会在这里喝酒？那是因为皇祖父把我打发了返来，让我在府里好好读书。皇祖父已经三日未曾召见我了。”武晟烨苦笑道。
武晟烨深吸一口气才死死压抑住了冲动的想要号令的打动，细细将人名看过以后，信心垂垂回归。
“我查到，凡是有脾气暴躁、头疼、精力委靡、哈欠连天等症状的人，有的是吸食了一种叫做仙云烟丝的烟，有的则是癖好某种香，云片香、芙蓉百合香等，名字虽分歧，可都具有一样的结果，轻易让人上瘾。太孙有所不知，我们大齐不产香料，可我们大齐的权朱紫家又都爱好熏香、佩香，这些香料的来处罚别是西域、西夏、外洋，如此只要有人掐住了供货泉源，把普通的香料都替代成含毒的香料，我们就防不堪防。我当时就吓出了一身盗汗。”
高恒赶紧道：“太孙先听我说完，再做颓废之态不迟。您可重视到了没有，现在朝堂上的王公大臣都精力委靡，上着朝，当着陛下的面，就哈欠连天，丑态百出。不但是这些臣工，另有陛下，陛下的精力也日渐不好，脾气暴躁，我心生思疑，就去查探，您猜我查到了甚么？”
武晟烨冲动了，仓猝将高恒搀扶起来。
武晟烨淡淡道：“查到了甚么？”
不知他在此处坐了多久，喝了多久，寿康只瞥见了他蕉萃的容色和下巴上长出来的一层青须。
高恒悔恨的重重一捶桌面。
彼时有管家来禀报，高恒来了。
武晟烨呜呜的哭了起来，“姐姐，当我猜测出了这些，我真的没有力量，更没有勇气去争了。姐姐，我成了一颗废棋，就和父亲一样。我自发得聪明，操纵外戚撤除了父亲，我杀了他，撤除了这个绊脚石，现在报应来了是吗？我也变成了一颗废棋，也要被别人撤除了。”
“太子……太孙……呵，那不过是皇祖父和外戚们博弈的成果，从始至终，我被夹在中间就转动不得。做的多了，怕惹皇祖父忌讳，做得少了，又怕被皇祖父评价一声平淡，一声不堪大用。姐姐，我真的好累。”
望着又有了精力的武晟烨，高恒道：“若我所料不差，陛下之以是嫌弃了太孙您，怕是已经被武嗣和节制住了，接下来他怕就要谋朝篡位了，太孙，您说一句话吧，只要您一句话，承恩公府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恒嘲笑起来，道：“天不亡我大齐，让我查到了这类含毒香料的来处，也晓得了主谋是谁。这类含毒香料便是用芙蓉花制成，而这类芙蓉花便只要黑水城才有。太孙请看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