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瑶望着仿佛一夕之间衰老了十多岁的老夫人,内心除了震惊以外,不由发疑,莫不成这个祖母真是个好的,是她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黑心的白眼狼,你给我滚。”
“阿娘。”洛瑾瑶喊了一声。
吴明瑞道:“府里出了如许大的事儿,国公爷被御史参了一本,遭了圣上的怒斥,罚俸半年,此时正在慈安堂里侍疾。”
周氏泪流满面,哽咽拜别。
洛瑾瑶才愁闷呢,道:“我说的都是我的内心话,我想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比如我,也行差踏错过,是夫君你不嫌弃我,还情愿要我做老婆,我才气有勇气活下去,对三叔我也是一样,人道本善,一念之差也是有的。”
“祖母?!”
“阿瑶,因了你三叔的事儿,你莫不是连祖母也痛恨上了?”
老夫人捶被大哭。
“国公爷安在?”
碧云承诺一声去了,这只是小事罢了,钱金银由着她,道:“可晓得老夫报酬何气的这么狠?”
本来是要先归去换衣裳的,周氏一听住了脚,内心微微发凉,暴露一抹凄然的残笑,“我还当他不在家呢,本来在家呢。看来,我是没有那么大的脸要国公爷来迎我了。阿瑶,走,我们劫后余生的娘两个也别换衣裳了,先去看望你祖母吧。”
“是惠娘和阿瑶返来了。”老夫人渐渐转过脸来,“是老三对不住你们母女,我也对不住你们母女,返来了就好,这个家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阿瑶你过来,让祖母瞧瞧你可伤着那里没有。”
钱金银想了想也跟着去了。
钱金银笑着道:“你说与不说,成果是一样的,顶多令人家藏的更深些,该来的还是会来。你的美意,早不知被推断成甚么样儿了,也只要你还一本端庄的华侈那么多口舌。”
洛瑾瑶赶紧点头,来至床前,叫了声祖母,又叫了声爹。
“我不信你说的。”洛瑾瑶偷觑他一眼咬着指甲道:“我只求我本身问心无愧便是。”
吴明瑞道:“回大夫人,家里还好。您走后,老夫人便命大蜜斯管家了,大蜜斯都是依着府上的旧例行事,如有不能讯断的,便呈给老夫人由老夫人决计,也似模似样的。只是昨日因三老爷犯了事儿的原因,老夫人病倒了,大蜜斯又是侍疾又要管家,有些处所便有倏忽。您返来的恰是时候。”
“哼。”洛瑾瑶不管他,摸摸他的额头,蹙眉道:“我还是不放心,碧云,你去把我常用的杨大夫请来。”
“老夫人?!”
周氏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心头苦涩伸展。
一时伉俪二人从慈安堂出来,及至山明水秀阁,碧云等丫头瞧见姑爷破了头都慌了,有的去打洁净的水,有的去找伤药。
此一番话把洛文儒说的泪流满面,却无话可说。
周氏还不想和洛文儒的干系闹的太僵,想要说的话咽了归去,转而道:“夫君,自打三叔染上打赌的恶习,为了府上的脸面,为了你的宦途,我为他弥补了多少赌债,可谁能想到,我为了这个家弥补出去的真金白银倒是三叔和贼人通同好了骗去的,夫君,老夫报酬此病了,心上伤痛,你能也问问我的心吗?您对老夫人至诚至孝,是为人子的本分,我待老夫人也是如此,然老夫人的心是肉做的,我的心就是石头的?三叔骗了我,又要雇凶杀人,我们母女幸运活了下来,三叔被判了刑,就成了我们母女的错了不成?本来我们母女竟是不配活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