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王恒之又放心了些,重又端起碗喝汤用饭了。
“少奶奶怎地想起这个了,”碧珠闻言不由双颊微红,只是也晓得这事该早些与主子说了,便转了身细声承诺道,“上回少奶奶去了江南,我家里头递了话来,我想着无事便告了个假归去瞧了,家里头倒是给我选了几小我......”
谢晚春只感觉握着桃花枝的手烫的短长,忍不住便把东西重又丢回了木匣子里,合上后搁到一边,只感觉心口不知怎的跳得短长,一下一下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谢晚春情里念着“缘分”这两个字,摆摆手便又叫碧珠下去了,她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要不然王恒之如何只见过几次就喜好上她了,要不然世上如何多人她又怎地恰好还魂成了自家小堂妹,竟是凑成了一对伉俪。
她那里值得?
王恒之瞥了明月一眼,面上几乎绷不住,最后只好摆摆手:“好了,不消你在这儿服侍了,去领几两银子,便当是赏你这几日用心当差的。”
竟然是她(他)!
谢晚春用了一碗饭,又叫添了半碗,顺嘴又问了边上:“书房那边但是叫过晚膳了?”
只是,待王恒之把两人相处时的事情又想了一回,因他一贯面薄,此时也不免生出几分恼羞和踌蹴来——那幅画谢晚春是看过了的,学箭的事情她也是晓得的.......倘若再叫她晓得了本身当初生出的情意,怕是不知要如何讽刺呢。
这般一想,她刚才压了好久的赋性又欢畅的蹦跶起来,按耐不住的雀跃,洋洋对劲的翘着尾巴想着本身的谨慎事:公然还是要看脸!要不然王恒之见了那么多人,如何就见了我两回就喜好上了呢,又是画像又是藏桃花的........
谢晚春打量着她面上的红霞,抿了抿唇笑着道;“可有看中的?”
边上碧珠找到了个汝窑水玉白瓷花囊,插上了新折下的几枝桂花,端到案几上,顺收擦了擦滴在案上的露水,见着谢晚春怔怔然的坐在那边便不免上前柔声问了一句:“少奶奶,但是要叫晚膳?”
他先时与几个师兄弟用了几盏酒和茶,厥后又吃了谢晚春送来的那一碟子藕粉桂花糖糕,实在并不是很饿。只是他这时候内心乱的很,各种心境说也说不清,便也叫人摆了炊事到桌上。
琼枝侧头与边上的小丫头问了几句,便温声应道:“才方才叫了,怕是顿时就要用膳了。”
碧珠闻言很有几分打动,眼里不由含了泪,慎重其事给谢晚春磕了个头:“多谢少奶奶谅解,奴婢一辈子都给您记取呢!”
王恒之想到这里,便立即止住了设法,下定决计:千万不能把本身当初对她一见钟情的事情给说出去。归正他们已经是伉俪了,抱也抱过了,吻也吻过了,除了“那事”以外大抵也都做全了。今后伉俪之间的豪情培养好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只是去了些本身的烦恼,又添了些新的烦恼。
王恒之怕是一辈子也没想到本身有朝一日也会似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普通,为着心上的人思前想后,患得患失......
“对了,碧珠你也十七了,过了年就要十八了吧?”谢晚春手的手指悄悄的在木匣上摩挲了一下,语声极清,“你家里头可有甚么设法。”
明月悄悄的在几个小幺儿头上轮个儿敲了几下,笑道:“都是傻子!这是你们没长好眼,好端端的一个金菩萨也不知拜呢......”说罢,他远了望了眼谢晚春住着的正屋,不免含笑道,“等少奶奶和大爷真好了,我们几个的好运才算是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