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这回谢晚春想到了件趣事就忍不住自个儿上门找人了。
谢晚春臭不要脸的凑畴昔:“你坐着看书又不能把我送走,过来陪我吃一顿,吃完了我就走。”
饭菜的香味一时候溢满了整间书房。
线条美好,笔触细致,一眼望去,恰如《洛神赋》所写的“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践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竟是无处不美、无有一丝瑕疵!
但是,越是这般,谢晚春就越是忍不住要去招惹他——就像是瞥见了雪地想要去踩几个黑足迹,瞥见了冰山就想去砸块冰,瞥见了王恒之那张冷冰冰的脸就想要叫他变变神采。
过了小门,就能见着王恒之的书房,上面挂了个两宜斋牌匾,乃是先帝的遗墨,书了“两宜”二字,上面另有先帝的私印,意为“观山观水两适宜”。倘若站在王恒之的书房里:今后看乃是花圃里那种了莲花、养了锦鲤的水池,往前看则是庭中姿势古朴的太湖石堆成的假山,奇峰迭起,可不就是山川两适宜?
碧珠和琼枝现在都拿不准谢晚春的心机,想劝也不知从那边劝起,只得和婉的应了下来,忙里忙外的筹办起来。
身边的丫头六月忍不住叹口气:“女人这心机总算是没白搭。”她这个做丫头的自也是看在眼里:比起千娇万宠的三女人,自家女人倒是每日里都是如履薄冰,恐怕有一丝的错处。
不过,她归去的时候还从王若蓉的华丹阁里拎回了一件小谢礼,不是吃的也不是用的,而是一只小小的乌龟。
谢晚春也晓得是该避讳一二,抿了抿唇,忽而眸子子一转儿,乌黑的眸子里显出一丝融融的笑意来:“有了,我想到一个顶顶好的名字!”说罢,顿住嘴,笑靥生花的转了眼去看琼枝,叮咛道,“你去问问,大爷返来了没。”
至于画上的那张脸——
谢晚春暗自扫了几眼,暗赞:公然,美人薄嗔微怒皆是风情。
谢晚春唇边笑意仍在:王恒之活力时调子短促降落,似扬起的笛声,这一声“郡主”叫的挺好听的。
王若蓉送礼也送的非常客气谨慎,声音轻软,语气诚心:“这是我特地从慈安寺后池里选来的,都说是长命龟,又沾了一点佛前的金光和福分,想来也能保佑嫂嫂身材安康、长命百岁。”
还好有个小厮机警的,扬声叫了一声:“大爷,少奶奶来送东西呢。”
都说婚姻乃是第二次投胎,王若蓉第一次没选好,第二次只得更加谨慎。她站在屋内的烛台边上,绿衫薄弱,肤如雪玉,乌发覆额,一双眸子却比灯光更亮。
王恒之一张冷脸几近冷的要掉下冰渣子,剑眉拧起,寒声提示道:“我觉得互不打搅是我们之间的共鸣。”见谢晚春满不在乎,他便又加了一句,“并且,这类‘不请自入’的行动,怕也分歧适郡主你的教养。”
此当为不世出的绝色才子,好似洛神仙妃!
话声还未落下,画卷已然在王晚春的手里缓缓翻开:先是一双金绣鞋,然后顺次是嫣红翻飞的裙裾、盈盈细腰、饱满的胸部以及拿着桃花花枝的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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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道:“时候有些不巧呢,少爷正作画,说了不叫旁人打搅。”
谢晚春却只感觉那眼神好似一个小锤子,悄悄锤在她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叫她一颗心也跟着动了动。因而,她更加诚心的道:“好了好了,我承诺你,吃完了就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