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春一边瞧此人,一边慢条斯理的把嘴里那口黄澄澄的鸡汤演咽了下去。
如果熟谙她的人,见着她这般神情,约莫就晓得她是要使坏了。
她本来比王恒之大五岁,初见他时,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固然言行之间已有章法却犹带着几分叫民气软的少年稚气。当今过了五年再瞧,果是大有分歧――
那人穿了身宝蓝底紫金色团花湖绸直裰,领口和袖口则用月白丝加金线绣以暗纹,脚下踩的则是玄色短靴。他乌檀似的发上只是简朴的插了一支木簪,眉睫乌黑,鼻梁秀挺,薄唇微抿,下颚的弧线虽美好却也略显紧绷,神容若冰雪,显是表情不大好。
那两个丫头谢了赏,赶紧端着那两碟子点心下去了。
一提及儿子,宋氏心便软了一半,口上叹一句“真真是宿世修来的孽障”,到底还是松了口:“你派人去看着,等恒之返来,先叫他去他媳妇那看过,再来见我。我们且去瞧瞧舒姐儿吧。”
刘妈妈想了想,还是接了一句:“少奶奶本日也问起大爷了.......”余下的,她倒是没再说。
刘妈妈收了荷包出了门,脚步仓促的自游廊而过,顾不得赏识游廊边上的翠竹或是奇石,快步回了正院的寿宜堂。
谢晚春一睡到傍晚,卡着饭点起来用晚膳。
因宋氏掌家多年,家规极严,丫头婆子全都敬着,很有几分令行制止的气度和威仪。
只是,床上的谢晚春目光始终不离他,好似火烧在背上,颇叫人有些不安闲。他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眉心,伸展开端倪,放动手中的书卷书,起家和谢晚春说道:“我要去给母亲存候,可有要托我与母亲说的?”
谢晚春眸子子一转,很快便有了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