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檀和赵鸢离京时是四月,到鹿澧已是七月隆冬了,这一起他们足足用了比前次多一倍的时候,没有轰动相国寺的世人,赵鸢便带着顾相檀回到了郊野小院安设。
顾相檀听出他言语中的不满,不由感觉好笑,他颤颤地抬起手,忙被赵鸢握住了。
顾相檀咽下喉咙口的血沫,抓住赵鸢的袖管咬牙切齿道:“你敢去!你杀了他也没有效,没有效的,渊清!”
但愿明天能搞定……
这一日顾相檀睁了眼,摆布却不见赵鸢,他使了些力量想要起家,这具身子却早已不听他的指令了。
这一次他不再躲避,明显顾相檀的话戳中了赵鸢心底最深的把柄。
……
小二勤奋地号召着他们,赵鸢点了菜,顾相檀问了句:“你们……老板娘呢?”
顾相檀的伤很重,以是他们一行走得很慢,约莫一两个时候便会停下来歇一歇,只是相较于多年之前赵鸢送顾相檀回鹿澧时的景象,这一次二人面上都显得非常淡然,特别是顾相檀,哪怕神采不好,但他不时都是笑着,这笑容比之在宫内时又有分歧,是舒畅的放松的,忘怀了曾时的汲汲营营,享用着和暖春意的笑,就仿佛两人不过是来踏青一样,日子安闲而夸姣。
赵鸢仓猝阻了他的话头:“这只是梦,早已畴昔了……”
明显是盛暑,但顾相檀还是自上到下裹得严实,这一日傍晚他却可贵感觉有些闷热,让歇息拿了长椅在院里乘凉,赵鸢便陪坐在一旁。
歇息多久没见过他这般冲动了,急道:“公子你不要怕,王爷就返来了,他走前说要去集市上买些东西,走不远的。”
偶然两人也会忆起些京中旧事,那些恩仇情仇不过几月却仿佛已经是上辈子产生的了,顾相檀和赵鸢提及都已没了曾经的憾恨和怨怼。
……
顾相檀说孟粟有辅星之相,陈彩则是武曲星,不出几年,必能成一代良臣。
至于贡懿陵……有她在赵惜身边,自不会让这天下再混账如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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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檀却一把拽住了赵鸢的手,眼瞳瞪得很大很大,眼窝深陷,倒映出赵鸢一样青白的面色。
顾相檀用力摇着头:“他只是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渊清,你怎的就不明白,不是他要来,我才要走,是因为……我要走了,他才来的。”
顾相檀做事向来面面俱到,他虽说口口声声不肯当这灵佛,但他所行所愿哪一样对不起天下百姓?!
赵鸢双目赤红,被顾相檀劈面拆穿,一刹时竟有些面庞扭曲。
赵鸢将火堆生得很亮,但顾相檀还是冷得瑟瑟颤栗,赵鸢抱着他用内力取暖,睡到半夜顾相檀却还是被冻醒了,僵着身子没有吱声,怕吵了赵鸢,因而只冷静地望着面前腾跃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