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日理万机,还要拨冗为下官的小事奔波,实在罪恶。”
“尚书大人早啊。”
瞿光呵呵一笑:“孟大人多虑了。”
孟粟点点头,脸上分毫不动,又将账目放了归去。
“尚书大人,下官在盘点前几日浴佛节法会所用账目时发明些许出入,想请尚书大人亲身检察一下。
御史大人点点头:“这位鲁大人才进都察院没几日,眼看着本年的科举又在面前,试题还未选定,恰幸亏此时爆出了他揽权纳贿的案子,真是可惜了,瞿大人公然是明事理的,皇上也算是没有看错人。”
时隔三年,神武军和御*竟然都要回京了吗?
轿帘动了动,不一会儿探出一张斯文漂亮的青年面庞来,见得瞿光,悠然一笑。
瞿光公开里狠狠咬牙,脸上却笑得分外光辉:“这不是今早皇上叮咛的嘛,鲁大人的案子瞿某既然知情了便没事理不出来给个交代,虽为同僚,但他做出这等丑事,瞿某自不会保护包庇。”
孟粟这才对劲了,把帐本重新归整后还不忘指出瞿光的错处。
管家苦脸:“户部主事,孟粟孟大人。”
二人同为一品,官阶一样,但瞿光都亲身来给本身施礼了,御史大人便也干脆受下了,连肩舆都懒得下了。
瞿光眉头皱起:“来的是谁?”
瞿光内心满肚子的不顺,早前在御史台受了高进廷一肚子的气也倒算了,如何说也是前左相家的公子,虽说眼下也只是个侍御史,但人高公子但是高中以后在翰林院待了一年就被薛仪阳亲身点名带到的御史台,不看僧面看佛面,瞿光就算想清算他也不会是现在,但面前这个算甚么东西,不过是个刚从外县当了两年知县才进了京的六品小官,本身好耐烦地情愿同他说道两句对付对付,没想到现在反而让这崽子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真当他这个礼部尚书是假的了么?另有那三王也不知如何做事的,下了这么多次手都没把这厮拿下,命也真够硬的。
孟粟也不怪他态度怠慢,将好几叠账目摊在瞿光面前,一一点给他看。
瞿光才坐上肩舆回府,那头家里的管家就仓促迎了出来。
边说孟粟边又拿出一堆的帐本给瞿光查对,看得这礼部尚书是两眼昏花,神采忽白忽红,都雅得很,想到还余一堆弹劾的烂摊子等着措置,因而干脆咬咬牙,将那些都一道批了,说是过几日便让礼部把钱退出来。
同僚拧眉,心道这类小事还要扣问灵佛不是找费事么,嘴里只能说:“灵佛还在碧河县未回吧?也不知何时才气进京呢。”碧河县便是疫病最重的灾县之一。
同僚忙拉着一人问道:“这是何故?又有那里要花银子?”
孟粟了了此过后对劲地从尚书府分开,但是一回到户部便听同僚又拿来了好几本采取的账目,孟粟看了眼,皆是一些礼宴的置备。
“不过……”孟粟话锋一转,“礼部这一月要出十几趟的错,银子老是收了还,还了又收,下官们自是责无旁贷,就是礼部连带要一道忙活未免太不划算了,以是便请尚书大人多担待担待。”这是嫌弃他们礼部没一个会算账的,老是给户部找费事呢,特别是给他孟粟。
瞿光深深吸了口气,认命地下了轿往书房而去,本来的黑面在排闼而入时马上换上了和暖的笑意,目光在站在书案前的颀长青年手腕上的绷带略过,不由笑了笑。
孟粟想起来了,太子的宗子不日就要满周岁,再看那礼单,所列项目繁多烦复,却没几样与皇孙有干系的,户部的人也是精怪,晓得孟粟为人呆板刚正,传闻上头另有左相罩着,虽不知真假,但是普通毒手的事儿就全爱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