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间,明彩奉侍了小江氏用膳,与染翠回紫云苑的路上,还是拐进了安氏地点的院子。
然后呢?安氏等着明彩持续说。
而唐明瑶这个初生牛犊,得以被白发老板信赖,本来都是这枚小小玉牌的功绩?
如果明彩不过来催说,依唐明瑶性子,还不是会将铺子拱手想送?如真有将铺子视为囊中之物的心机,定不会巴巴的来这一趟,就等唐明瑶奉上门就好。
明彩从速闭嘴,这个遥月钱庄仿佛是她入宫后才兼并天下各处的地下钱庄,成为首屈一指,与朝廷对抗的最大货币通消市场。只是唐明瑶怎会有这枚玉佩?莫非厥后三叔富可敌国,是因了这个钱庄?
安氏眸光一动,道:“侄女想说甚么,但说无妨。”
两人方一进店,珠钗柜台前一道乌黑的身影吸引了几人的重视,染翠抢先叫道:“瘦猴儿,你如何在这里?”
“嘿!我先问你的,你问我们蜜斯做甚么?”
安氏虽言辞清浅,但夜明珠照眠,除了富甲一方的,便是皇室公主妃子也可贵的报酬,她早已在晚间,听了罗香将白日里唐明瑶又犯浑的事说了,本来虽让自家女儿与她靠近,却也没想着这一转眼几万两便摔了出去,用心这么一说,便是想看看这丫头,是不是怕唐明瑶毁约,巴着来讨好处答允诺来了。
“这是甚么?”
“唉……休要说了,颂琴,你过来!”安氏哪会不懂她眉眼里的难堪,指着身后一名头戴银质头面,身穿红罗衫子青色灯笼裤的一等丫环道:“今后你就是四蜜斯的人了,你家蜜斯送她的那间铺子今后你去打理,凡是进货采买都从杭州家里来,每月帐本中旬定时报给四蜜斯,可清楚了?”
安氏面上一笑,然后呢?天上掉这么大馅饼,可不敷你高兴的了?接下来是不是阳奉阴违,索要铺子来了?
明彩极是不美意义,见推委不得,忙点头应是,内心却没多大欢乐,这份不测之财也过分贵重了,贵重的让人望之生畏。
安氏阅人无数,听明彩说的极是诚心,面上毫无羡慕媚态,又端的持重稳妥,清澈的眸子如一池无波潭水,一眼望去,涓滴没有将铺子据为己有的心机,细想下,反而显得她这个婶婶太吝啬了。
“哦……我……传闻本日这里金饰珠粉八折,我队里哥们托我给他媳妇买个钗子。”
安氏命人悄悄关了槅扇,与明彩到了次第间,待坐下着人奉了茶水出去,才状若偶然道:“这丫头,这几年非要夜明珠照着才睡下,昨个东西未清理出来,她还一宿没有安眠,被我和你三叔惯的没法儿。”
唐明瑶咧嘴一笑:“姐姐!甚么富可敌国,这钱庄我爹只是个小股东,背后的人物大有来头,那人才是富可敌国!”
只是如何一向没听过三叔触及钱庄这件事?
只是财帛一物,她向来没甚么观点,便也只在这方面气势颇足。想了想又道:“明天我和大伯说我爹与一些商户,出钱出物发往山东灾区,也是阿谁幕后大股东的意义,你说会不会他就是山东人?”
“三婶……这份礼倒是过分贵重了,侄女真的承接不起、何况侄女压根不懂……”
明彩见内间只剩两人,将围屏拉上道:“好mm,你和姐姐说说,怎你一面之词,那精怪的老板便同意了将铺子转给你?他又向来不熟谙你!”
这段插曲便这么轻松的畴昔了,罗香暗里拿了帐本,便表示明彩等人回府,明彩与桑奇道她们也是瞎逛逛,便先告别走了,临出门,见桑奇还在柜台前挑着,手里拿着的仿佛是一枚花开五福的钗子,只是各自有事,也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