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现在已过不惑却子嗣不丰,膝下除了三个女儿以外,便只要墨云天和墨云飞两子。大夫对他说过,蒋姨娘这一胎从脉象上看极有能够是男孩,是以他还是有几分等候。现在闻声蒋姨娘喊他喊得这般痛苦,他顿时就心慌意乱起来。
“放心,你已足月,产期本就在这几日,不过是提早几天生罢了。我已为你找来了金陵城中最好的产婆和最好的大夫,必然不会有事的。”墨老夫人沉声道,“到时候,我会让产婆把你的环境说得极严峻,说是你因你大哥之事受了惊才动了胎气导致难产。为了定你的心,让你们母子不会一尸两命,老爷必然会承诺你的要求,保下你大哥。”
封夫人微楞,又点了点头,“算算月份也差未几就在这几日了。”
“你可想想清楚,”墨老夫人打断她,“三十万两不是小数,不但你大哥性命不保,只怕就连蒋家其别人也难逃连累。倘若皇上论罪重些,或许就是抄家没产,男女皆没为官奴。你我虽已嫁入墨家,但到底还是蒋家人。如果蒋产业真落到如此境地,我也就罢了,你要如何办?你今后在墨家还能依托甚么?你腹中孩子有个被抄家论罪的娘家,颜面上又能都雅到那里去?老爷又怎会正视他?别说今后同云天比,只怕就是云飞他都及不上!”
“也好,有你陪着我也放心些。”封夫人拉过墨紫幽的手欣喜地拍了拍,她是真的被蒋家人坑怕了,从墨老夫人到蒋姨娘、蒋兰青,真就没一个肯让她安生的。她又对锦月叮咛道,“你去奉告迎儿,等二少爷下了学返来就看住他,绝对不能让他乱跑,特别是霞晚居必然别让他靠近。”
“你说,你说――”墨越青的声音已有几分哽咽。
“别胡说!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墨越青动容道。
而武阁老定然不甘心让墨越青逃过一劫,他好不轻易才找到蒋家这个空子,必然会千方百计地深挖蒋家奥妙,乃至是给蒋家假造罪名好将墨越青拉下水。墨越青为了不遭到连累,也必然会同蒋家划清边界,独善其身。待到当时,蒋家怕就是真的完了。
墨紫幽微微挑眉,蒋宝生之事姬渊已经传讯奉告过她了,只是墨越青倒是比她想得还要果断狠心,竟然这般干脆地舍弃蒋家。
墨越青顿时又踌躇地愣住脚,自古便有产房肮脏气重,见血倒霉的说法,是以男人是不能进的。
“可,但是――”蒋姨娘惶恐得神采惨白,不晓得是该回绝还是该应下。
“母亲明知她就快临产,又何需求把那些事奉告她!”提到蒋家之事,墨越青的神采顿时丢脸起来。
一旦蒋大老爷监守自盗的罪名被坐实,全部蒋家都会遭到涉及。墨越青既然铁了心要向皇上表示他的粗心灭亲,必定不会帮蒋大老爷讨情,并且他为了避嫌是绝对不会插手此案,方可显现他的至公忘我。
虽听墨老夫人如此说,但蒋姨娘看了一眼刘妈妈手中托盘上放着的那碗催产药,还是感觉胆战心惊,“可,可我这几日身上本就有些不舒畅――”
恰好这时,服侍蒋姨娘的丫环秋燕一脸惶恐地从屋里出来,跪在墨老夫人脚边就哭喊道,“不好了,老太太,稳婆说姨娘是难产――”
她虽在墨家长大,可蒋家若真落到墨老夫人说的那般境地,她也是一样要被连累的。何况,如果蒋家真的到了那般境地,她就是罪臣之女,这辈子别说嫁给墨云天为妻,只怕为妾都是不成能了。
“大夫不是一向都说蒋姨娘怀相很好么?又是足月出产,如何会难产?”墨越青眉间顿时就蹙皱出深深的刻痕,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