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元宵佳节,墨老夫人公然在花圃的一座大花厅里设了家宴,请了芙蓉班过府唱戏取乐。
“林夫人她带着那逃脱的王南来了!”那婆子倒是道。
墨老夫人明显也晓得林大人升迁了,对于林夫人俄然前来并不惊奇,只是沉下脸来道,“来就来了,慌镇静张地做甚么。”
“少贫嘴。”墨紫幽伸手敲了一下飞萤的额头,就叮咛丫环们为她换衣打扮。
飞萤见她神采不好,就劝道,“蜜斯,不然本日就向老太太告个罪,不去了吧?”
在看明白纸条上的内容时,他先是一脸忧色,既而又面露迷惑,目光庞大不解地再次看向墨紫幽。墨紫幽正转过甚来看他,对着他略一点头。墨云飞顿时捏紧了手中的纸条,就见墨紫幽又回过甚去陪墨老夫人说话了。
这《红拂记》说的是隋末大乱时,还未成名的唐初名将李靖投奔西京留守杨素,在杨府中与歌妓红拂一见钟情,后红拂深夜女扮男装投奔李靖,二人私奔,终立室属。戏台上现在唱的这出,就是《红拂记》里的《侠女私奔》。【注2】
待到世人各自归座开宴时,芙蓉班的乐工们已奏起了曲子,姬渊穿一身紫衣纱帽单独徐行登台,念作道:“……奴家自从见那秀才以后,不觉神魂飞动。我想起来,尘埋在此,清楚是燕山剑老,沧海珠沈,怎得个出头日子。若得丝萝附乔木,今后夫荣妻贵,也不枉了我这双识豪杰的俊眼儿。现在夜阑人静,打扮做打差官员的装束,私奔他去……”
“哈哈哈……”墨老夫人笑出了一脸褶子,身边的几个女孩也用帕子掩面轻笑,墨老夫人道,“你这孩子,太能逗我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