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世人的反应,赫泰也不介怀,只是对着姬渊笑道,“你这小女子,竟然戏弄我。”
世人一听皇上此言,皆是一脸惊奇,心道这姬渊真是走大运了。先是唱了一出暗射皇上和萧贵妃的《埋玉》却未遭到任何惩罚,反而得了赏,现在竟然另有幸能到御前陪皇上说话。全部金陵里,有资格在御前陪皇上说话的,除了一众帝妃,就连亲王皇子间都找不出几人来,更别提满朝文武了。
简玉扮着的唐明皇也跪下去抱住他,他顿时哭倒在简玉怀中,那柔弱无助的娇态,就是女子也要自叹不如。
戏台上,姬渊扮着杨贵妃作四顾之态,又看定一处,念作道:“唉,罢、罢,这一株梨树,是我杨玉环成果之处了。”他伸手在腰间作解出白练状,又假作向唐明皇地点方向一拜,悲声道,“臣妾杨玉环,伸谢圣恩。从今再不得相见了。”
集万千宠嬖于一身,天然也是集万千痛恨于一身。那份盛宠所引来的刀光剑影,自来都是后宫女子躲不去的哀思。
墨紫幽记得,宿世叶阁老和太后都病故以后,韩忠就结合了很多朝臣上书诬告叶阁老,往叶家泼脏水,当时那般景象竟与苏家出事时别无二致。皇上之前本就因叶阁老的多次冲犯,心中压着气,加上皇上并非太后亲子,对叶家自是毫无爱惜,故而命令将叶家抄家,叶家终究家破人亡。
“皇上!”萧贵妃再次吃惊地看向皇上,皇上竟然将这整出清楚就是在讽刺他们二人的《埋玉》看完了不说,现在不措置这芙蓉班,竟然还要赏。这要置他们二人的颜面于何地?
但是,即使他此生是重生,已知事情会如此生长,但宿世时,他又缘何敢如此大胆?
礼部尚书和摆布两位侍郎立即满头大汗地站起来正要告罪。谁知,皇上却俄然笑了起来,抬手拦住了贵妃剩下的话,对她道,“你跟他们生甚么气,这必定不是他们的意义。”
姬渊悄悄眨了眨眼,用他那双染雾普通多情的凤眼望着赫泰含笑不语。赫泰又笑着问他,“你叫甚么名字?”
唯有那一众西狼使臣多数是第一戏观这戏曲,倒是全都感觉非常别致,一个一个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子看。那赫泰还边看边问皇上,“皇上,他们唱得真好听,这是在演甚么?这么热烈?”【123言情】
这赫泰清楚就是用心的。墨紫幽在心中嘲笑,就见萧贵妃恶狠狠地转头瞪了赫泰一眼。左席众臣之首的当朝首辅叶阁老已经站起来向着赫泰痛斥道,“大胆!你竟敢拿我大魏圣主与那暮年昏庸的唐玄宗相提并论!”
只是,她宿世曾听闻,姬渊成为天子身边最得宠的弄臣以后,每日想要凑趣奉迎他的官员不计其数,满朝文武遇见他,都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身“姬大师”,唯有一人向来对他不假辞色。那就是叶阁老,以叶阁老的方直之性,如何看得起姬渊这类靠傍门左道得蒙圣宠的一介优伶,自是对他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叶阁老冷眼看了赫泰一眼,沉着脸坐回了位置上。皇上又命韩忠将他龙案上的一盅未用过的冰糖雪梨赐给叶阁老。他对叶阁老道,“自客岁入秋后,叶卿的咳疾就未好过,喝点雪梨润润肺。你是国之肱股,要好好保重本身才可长悠长久为朕效力。”【123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