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得水大要笑呵呵的,但是内心非常严峻,他在凝睇林致远。
这个字,勾得水如何能签?如何敢签?
林致远仍然恭恭敬敬,“勾厂长,这不都是遵循您的意义来的吗?”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林致远拿着设备科出具的那份产品格量检测陈述,敲开了勾得水的办公室门。
他让林致远不动声色的帮黄耀发换一下这批货,是在往林致远头上扣黑锅,可转眼间林致远又把这口锅甩了返来。
勾得水和林致远对视了半晌,最后寂然向后一靠,挥了挥手,“让黄耀发把他的货全都拉走,奉告他,热轧厂今后都不会利用他的产品了。”
勾得水在内心把黄耀发骂了个千百遍。
林致远在这里拉了一个长音,勾得谁的心就是一突突。这个时候他最怕听到的就是但是两个字。
勾得水有些心悸,这个林致远年纪虽轻,但城府可不是普通的深。
勾得水笑容满面,“大林,有你在设备科把关,我就放心多了,这个黄老板,也太不像话了,下次再见到他,我必定得好好骂他一顿。”
林致远的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勾厂长,用饭就免了,我听带领安排就是,但是……”
这帮私家老板,心都黑透了。
勾得水的牙咬的咯吱吱直响,“黄老板,你另有脸给我打这个电话,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想让我死?明显无益可图,你非要贪婪不敷蛇吞象,干出这类蠢事了,我还如何替你说话?我如果再帮你的话,徐大友必定不会放过我,到时候咱俩一起进监狱。”
勾得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瞪着林致远,林致远仍然浅笑的回应他。
黄耀发傻眼了,“林科长,别呀,我们再筹议筹议,这件事您跟勾厂长相同了吗?”
林致远退出办公室后,勾得水再也忍不住了,他抓起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但是……
徐大友如何能够容忍他这么做?
也不晓得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徐大友咧嘴一笑,暴露了两排焦黄的牙齿,“老勾啊,设备科能获得如许的成绩和你的带领是分不开的。”
林致远指了指勾得谁手里的这份质检陈述,“勾厂长,如果您在上面具名,并且申明第一批备品备件因为质量题目停止了改换,那么我这边完整没题目。”
勾得水大喜,用力的拍了拍林致远的肩膀,“大林,我记着你了,你看如许好不好,明天早晨让黄老板再安排一顿,让他好好告罪,这个混蛋,到时候咱俩狠狠骂他一顿。”
这俩人在电话里狗咬狗骂了起来,一个东北话,一个粤语,你还别说,骂的还挺热烈。
没等他反应过来,林致远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大林,你来了,快,快坐!”勾得水乐呵呵的拿出了一盒茶叶,“来,尝尝,这是我朋友从武夷山那边带来的红茶,市道上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