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亲至,本当提早知会掌柜的,只是今儿萧楚愔来得俄然,加上又未事前提及,以是布坊一干人等无人先知。
“当然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咯。”
“真的,那大蜜斯筹算如何做?”
“这孙掌柜固然可爱,不过我爹倒是说过,的确是个可贵的人才。”
“恰是恰是,你可别觉着小的我瞎吹,小的我啊,说的可都是实在话。如果不信,蜜斯您就抽个空赏个脸出来瞧瞧,只要瞧了我家的料子,保准蜜斯不会觉着小的我方才那一番话是在瞎吹。蜜斯一看就知是朱紫,目光必定也是一等一的高,也恰是因着蜜斯一瞧便知毫不是凡俗家的女人,以是蜜斯更要上我家布坊瞧瞧。我家布坊啊,这几日才刚进了一批新料子,那绸面啊,摸着别说多顺滑了,蜜斯这等天人,如果能购上一匹裁制新衣,那保准就跟仙女似的。”
“大蜜斯?何事说得通?”
“友情吗?”微一思忖,厢竹说道:“曾听我爹说过,这孙掌柜与老爷也算过命之交,当初便是老爷援救,孙掌柜才得以出亡逃过一劫。后孙掌柜便一向跟在老爷身边,替老爷办理买卖上的事,如果说友情,不止是几十年的老友情了,老爷也称得上孙掌柜的拯救仇人。”
布坊一事萧楚愔虽心有对策,不过却也没急着有所行动,而是平平平淡过了数日。萧楚愔没行动,厢竹天然也是一心折侍着,便是这一日萧楚愔俄然唤了厢竹,随后一块离了萧府上了布坊。
“私挪,既是私挪,自当完璧归赵,只不过我也不是那等没心没肺的,这孙掌柜为萧家经心极力,如何着暮年也得让人过得富庶清闲。哦对了,厢竹我问你一事,这孙掌柜与我爹,友情如何?”
人才方才行至布坊边上,还未转踏,便瞧见一名伴计连步走了下来,面上堆着笑,那名伴计笑着说道:“这位蜜斯,可要进布坊瞧瞧布料?我们这萧记布坊但是京都内数一数二的布坊,很多达官朱紫都只点名要我家坊子的料子。蜜斯也是出来瞧瞧,也许还能瞧中几匹。”
萧楚愔的静而不语,让厢竹觉着有些奇迷,当即注了神看着,厢竹说道:“大蜜斯,您这是在想甚么?”
“就是为何会厥后布坊年年亏盈持平,既没赚头,也没亏过银两。”这一处她原还纠思呢,现在看来到也了然。虽这孙掌柜瞧不上她这当家的,不过内心头到还念着萧老爷的恩典,故而也没贪得离谱,只是亏盈持平私藏了布坊这几年得的银两,至于这萧家的老底,倒也没跟着那几个不争气的胞弟一块掏败。
“孙掌柜。”
“不晓得大蜜斯来了,竟未相迎,还望大蜜斯莫怪。”
孙掌柜公开里动心机欺耍本身,实在气人,跟着萧楚愔在茶馆上瞧了好久,厢竹也瞧出些门道。回府以后自是就着这件事说道:“这孙掌柜平时瞧着忠诚诚恳,没想到这骨子里却打着这等算思,年年亏盈持平,原是中饱私囊。幸亏大蜜斯之前还那样信他,觉着他是老爷边上的老掌柜,也是自幼看着大蜜斯长大的,以是对于他的话一向坚信不疑。可现在看来,知人知面真真是瞧不透心,这孙掌柜竟然操纵大蜜斯的信赖,暗下行着这等可爱之事。”
那布坊的孙掌柜是否瞒着萧家偷偷将布坊所得的银两私饱中囊,就算不明着查,光是在茶馆瞅见的统统便足以验了萧楚愔疑思。
“练叔吗?既然练叔都说了,想必却有过人之处。好了,我们也别在这儿瞧着,上去看看。”说完朝着厢竹一瞥,随后朝着布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