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倒霉,倒霉,叔最疼侄儿,这事侄儿清楚。瞧瞧侄儿这一张嘴,刚才说的都是甚么混话,叔你可别往内心去啊,就权当侄儿方才放了个屁。那些倒霉的话,叔可千万别往心上搁。”
将茶坊这些年的账目摊开,一本接着一本垒叠摆着,在一眼扫了桌上列摆的桌案上的帐本后,萧楚愔冲着屋外喊道。
“是啊,连着消停了几月,也是时候该脱手了。”话到此略轻顿,顿后伸手移翻账目,萧楚愔说道:“原些没有证据,账目又做得干脆,连点假都懒得造。害得我就算想要揪查这一件事,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合适的机遇。不过现在,机遇到也来了,眼下恰是选采春茶的时节。春茶,茶坊当新当选,既是需选,那么也到了翻查本钱的时候了。”
大蜜斯每一次来茶坊都来得悄无声气,因着不知本日大蜜斯会得空来此,以是在瞧见大蜜斯进了茶坊时,那些个趁机摸鱼的伴计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蹦出来。
这茶农如何刁钻,这些年没少听亲侄抱怨过,唐掌柜内心头明白,以是昨儿听亲侄提过银子之事,贰内心头多少有了些谱。可便是内心头有谱,如何也猜想不到这一涨便是一成银两。
唐掌柜的话方才落下,他那亲侄就忙着接口应了,叔侄两人在里头聊得倒是鼓起,反之屋外的萧楚愔脸上的笑都快结霜了。
“就是就是,侄儿当时派出去的小二也是这么说的,但是那茶农就是不依,偏要涨这代价。并且那茶农还说了,如果不给他们涨人为,他们便不干活,旁人家给的人为那但是涨了两成的。就咱萧家,他们也是做惯了,看着面子上才只涨一成的。”
微微一顿而后看着列摆在案桌上的账目,扫了一眼后,厢竹了明说道:“大蜜斯但是盘算主张要整查了?”
“回大蜜斯的话,掌柜的现在正在内院呢。”
萧楚愔看人极准,这李小三的确是个善于经商的人,且对于萧楚愔是真揣了戴德的心,故而布坊的事交给李小三,萧楚愔是放心的。
“扯淡,咱茶坊还压茶量,本年我们卖甚么?喝西北风吗?”
布坊那儿无需萧楚愔烦心,不过茶坊这儿。
这李小三是个嘴甜的主,因为家中困贫吃过苦,以是能得掌柜之位,贰内心一向将萧楚愔视为活着仇人。做起事来更是勤奋谨慎。本就是布坊里的伴计,对于布坊买卖自是熟谙,加上脑筋贼,嘴甜,能说会道不摆掌柜架子。在孙掌柜私藏数年利润的持扶下,不过半年的工夫这布坊的买卖就扩了不知几番。
当即唐掌柜整人都惊怒了,挪了身子重拍案桌,唐掌柜说道:“刁农,那些茶农都是刁农,客岁那价已是过得离谱,本年竟还想再涨一成。这一成银两如果由着他们涨下去,我这茶坊的买卖还做不做了。”
忙着瞎忙乎起来,就恐着大蜜斯觉了他们没事做,扣了他们的人为。人都有惰性,这乃是人道,故而偶然买卖不甚红火时,伴计们偷一两次懒,萧楚愔也就全当没瞧见。进了茶坊询了一名边处伴计,萧楚愔问道。
“叔,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这春茶选运的事哪一年不是侄儿办的。这一次侄儿必当也办得妥妥铛铛,叔你就安一百个心吧。”
“叔对于侄儿有再造之恩,侄儿自当替叔排忧解难孝犬马之劳。别说只是每年春秋替叔两地跑,就使上刀山下油锅,侄儿也乐意。”即便人没踏入内厅,光是听着这说话声,就知这唐掌柜的侄儿面上挂了如何一副奉承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