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身看了他一眼,视野瞥过自识海中闪现出来的净涪本尊,将手里的那部《佛说阿弥陀经》交给了他。
净涪所观想的那一处名胜中,跟着上首端坐菩提树的那尊佛陀再一次宣讲经文,出口的声音却化作了一个个斗大的闪动着金色佛光的笔墨吊挂虚空。披发着佛光的笔墨如同普照的大日,光芒绝圣。
佛身对劲地点了点头,阖上眼睛。
净涪掂了掂这部经籍,心中了然,难怪这么重。
固然说话不通,净涪底子不晓得五色幼鹿说的都是些甚么,可他也没禁止五色幼鹿,任由它本身说得欢畅。比及五色幼鹿终究停下来,又等它在溪边喝过水后,净涪才领着它返回普济寺。
端坐在菩提树下的那尊有着净涪模样的佛陀伸脱手,名胜化作一片金色佛光落入他摊开的掌心,于掌上变幻出一座极乐净土。这座极乐净土才落在佛陀掌心,鲜明又鄙人一刻变幻成一部封面点着金粉的《佛说阿弥陀经》。
以净涪本身的体悟为底,不竭吸纳别人与净涪本身材悟相通的部分作为营养,又不竭筛去虚妄部分,最后成形的,就是那完整代替净涪所观想出来的名胜的那极乐净土。
五色幼鹿转了转眸子子,却仍倔强地望着净涪,不肯错过他身上的每一丝一毫窜改。
这一次宣讲的《佛说阿弥陀经》仿佛又与此前所说经文显化出来的经义不太一样,仿佛掺杂了别人的感悟,像是狮峰龙井里混入了西湖龙井,固然都是一个种类的龙井绿茶,但味道倒是实实在在的不一样。
那金色光芒在净涪的掌心吐出,在五色幼鹿柔嫩的头顶伸开,化作一道符印刻在五色幼鹿脑门处。
五色幼鹿一向专注地凝睇着净涪,却俄然发明净涪身上那层由溪边净水映照而成的水光模糊多了一层亮光。它眨了眨眼睛,再去细看,却又没再找到。它刚才看到的仿佛都是错觉。
又后一日,净涪完成早课后,却没有像前两日一样往藏经阁那边去,而是去了后山,寻了一处清净的地儿,盘膝静坐。
净涪看着那枚胜利印在五色幼鹿脑门上的符印,又瞥见五色幼鹿那始终依靠信赖的目光,眼神不觉有些浮动,却也没有悔怨。他收回击,在身前结成法印。
这其中的各种考虑行动,五色幼鹿全然不知,它见净涪与它靠近,心中欢乐,便更欢畅地扬着头上鹿角,呦呦呦地向着净涪不住低鸣,不晓得在说些甚么。
净涪并不觉得怪,神采不动,静等佛陀开坛宣讲。
将经籍放好,净涪便出了识海,才展开眼睛,便又稍稍侧过甚,正对上五色幼鹿的那双滚圆纯真的眼睛。他的视野略略上移,望着那刻印在五色幼鹿脑门的符印。
初初第一遍,那净涪模样的佛陀不过只是径直朗读经文,未有其他奥妙之处。后第二遍,经文中仿佛生出一丝深意,第三遍,第四遍......
五色幼鹿只见净涪身后虚空化出无量量光,演变出那座传说中为世尊阿弥陀佛所执掌的极乐净土名胜。
净涪眯着眼睛看了五色幼鹿半晌,俄然深处手去摊上五色幼鹿的脑袋。五色幼鹿觉得净涪是在和它玩闹,也欢畅地蹭了蹭净涪柔嫩的手掌,全然没有重视到净涪的手掌上吞吐的金色光芒。
净涪本尊接过《佛说阿弥陀经》,翻开册页,渐渐看去。
这一次宣讲的经文里,由净涪本身细谛听来,那也是大不一样的。
看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清楚就是净涪本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