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一愣：“苦的？这粥你吃很多天了，是用上等血燕加冰糖炖的，如何能够是苦的？”
董阡陌小声道：“之前吃的都是甜的，明天这碗……有点儿苦。”
桌边立着的丫环赶紧过来，哈腰往桌下找。
花猫在几双珍珠绣鞋边儿绕了一圈，被地上异香扑鼻的燕窝粥吸引，因而上前舔食。
晚餐时一家人围坐，除了老夫人没参加，连平时很少在家用膳的老爷也添了一双筷子。
董仙佩也语带嘲笑：“四妹用饭就像鸟儿啄食，这半天了也没见你吃完一勺，现在又弄洒母亲专门给你筹办的燕窝，你是不是不喜好吃呀？”
“喵喵~~喵嗷嗷~~”
这一刻沉默是金，可金子太多了也不是功德。
“啪嗒！”
“阡陌，到底如何回事，你快跟大师说说呀。”宋氏僵着脸笑道，“你这副神采，倒让我们更猎奇了。”
“傻孩子，谢甚么！”宋氏把一碗百合里脊往前一推，眼里一片慈爱，“你太瘦了，应当多补一补。”
“阡陌，这是如何回事？”董太师一双丹凤眼一瞬不眨，看着董阡陌。董阡陌只点头不说话，小脸发白，有点惊骇的模样。
想到了这里，董太师冷冷看向宋氏，沉声道：“从筠，你太没分寸了，阡陌不过是个孩子，你何必如此？有甚么不满，你尽可跟我直言。”
顿了半晌，只见她面色如常地浅笑着说：“香糯适口，很甘旨呢。四妹，你说这粥是苦的……还是甜的？”
世人吃惊地往桌下看，见吃了一口燕窝粥的花猫俄然发了狂，不竭呕吐口水，胡乱冲撞，还收回非常凄厉的叫声。
宋氏瞧一眼董太师，他之前的和颜悦色已不见了。
宋氏皱眉问：“谁养的猫？如何走到饭厅里了？还不快抱下去！”
宋氏气恼地看向董仙佩和董阡陌，低斥道：“姐妹拌嘴也不分时候，太不懂事了！你们父亲在朝中做事已经很累了，你们还不安温馨静的用饭。”
董阡陌低头，小声说：“燕窝粥……有点苦。”
弄出了动静的是董阡陌，本来她手中的燕窝粥没端好，洒了一点在地上，连调羹也摔碎了。
“女儿免得了，谢母亲操心。”
安静的饭桌上俄然传出一声异响，打断宋氏的话。
董萱莹饮食平淡，先用了一碗莲子羹。老爷夫人和其他蜜斯喝的都是清鸡汤，只要董阡陌最特别，左手边放了一碗暗香袭人的血燕粳米粥，光彩光鲜。
她受宠若惊之余，高兴道：“这都是妾身的本分，老爷你在外繁忙也是为了我们，辛苦的是你，妾身不感觉辛苦！”
听到这里，董太师明白大抵产生甚么事了。
对劲之余，他对宋氏说：“从筠，平素我公事太忙，端赖你一人顾问家里，见你把女儿教的如许好，为夫很欣喜。辛苦你了！”
饭桌上世人相顾无言。
董太师一袭暗朱色阔袖官袍，茶青滚边，腰束嵌玉革带，脚踏紫红快意履，予人一尘不染的印象。
宋氏抿唇，羞道：“快别说了老爷，几个女儿都在偷笑呢，你瞧她们……”
遭到了指责，董阡陌面露委曲，低声说：“是三姐你的手臂碰了我一下，我才弄洒的。”
董太师略一思忖，目光落在宋氏脸上。
中间的董萱莹一伸玉手，拿过燕窝粥舀了满满一勺，含进嘴里。
丫环慌镇静张地抓住尾巴，将猫咪硬生生拖下去。
董萱莹见状不悦道：“四妹如何如许不谨慎，在饭桌上失礼，还当着父亲的面。”
“你别胡说，我才没有！”董仙佩活力道，“你的茶杯占了我的空，我只是悄悄推了一下杯子，甚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