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够说句“没有”,卖她们一个顺水情面,不管旁人如何想,起码能临时得救。现在这等小忙都不帮,莫非他对萱莹真的毫无情义?
老夫人看向董阡陌,感喟道:“难为四丫头你考虑全面,忍着委曲也不说出来,既是小昙媳妇的事,那就这么算了吧。我腿太乏,都散了歇了吧。”
“奴婢还听到,王妃说想和四蜜斯长住一起,四蜜斯严词回绝了王妃的美意,说如果董家真能出一名毓王侧妃,那也毫不会是她,毕生大事她只听长辈的安排,不能私相授受。蜜斯说她三岁学女德,七岁学诗经,诗经是排在女德前面的,被诗乱了操守就不配当董家女儿。”
桃枝把眼一闭,道:“奴婢该死,前日毓王妃来看四蜜斯,奴婢的嘴欠打,说了不该说的话触怒毓王妃。王妃罚奴婢自扇耳光,厥后四蜜斯闻得这件事,就峻厉叮咛我这几日不能跟任何人见面,今后不准提此事。”
“算了算了,”老夫人松口气说,“一张脸烟熏火燎的,认错就认错吧,专管丫环的王嬷嬷不也看错了。”
宋氏又说:“这还不算,之前仙佩讲的有理,为母差点就把你送庵堂刻苦去了。只怪我偏听偏信,让小人钻了空子,即使老夫人和老爷不怪我,我也要去菜根庵吃斋念佛,以赎己过。”
“不可,娘你怎能去过那种苦日子,”董萱莹打动地说,“若你非要去那边,女儿陪你去!”
董阡陌委曲地说:“这间柴房离风雨斋比来,一传闻走水了,我第一个动机就是我房里那几个奸刁的丫头可别出事。内心乱想,眼皮乱跳,不防备就认错了。那丫环跟桃枝真有点儿像,再说我和桃枝也不熟。”
他扶老夫人分开,脸皮偏厚的宇文藻却还不想走,上去找董阡陌,笑道:“你这妮子福大命大,竟然没事了,我还觉得今后要去菜根庵里听你操琴了。”
“我来问你,”宋氏充满表示地问,“前两日你是不是群情过毓王殿下,阡陌是不是为此打了你?”
“快说!”
半晌沉默,在场的人都有点儿难堪。
“高山仰止,景行去处。虽不能至,心神驰之。”宇文藻虽不喜读书,发蒙的诗经却还没忘,只是念的不是时候。
宇文昙不偏不倚的态度,恰给老夫人吃了一粒放心丸,比他开口帮董萱莹讨情还管用。
桃枝鼓一鼓腮帮,点头说:“没呀,四蜜斯从没打过奴婢。”
董阡陌也上前一步,道:“我也想去陪母亲和二姐,求母亲成全。”
指甲陷进掌心,掐得生疼。
这时,董阡陌有点儿慌了,对宋氏摆手说:“母亲别让这丫头胡说,这会儿家里另有客人在。不如我和二姐先扶老祖宗归去歇歇,其他的事别提了。”
董阡陌果断地说:“母亲就带我去吧,不然阡陌就是再去打搅一次老夫人安息,也要求得和母亲同去。”
这时,大夫终究姗姗来迟了。他诊断出香草误食一种毒蘑菇,得了失心疯,乃至自残、放火和疯言疯语。
宋氏一巴掌将桃枝打倒,气得大口喘气:“贱婢,胡说八道的贱婢!”
宋氏听后绝望,宇文昙竟是两不相帮的意义。
“桃枝你说!”宋氏横眉。
“奴婢不敢呀,夫人饶命,饶命!”
老夫人舒了口气,道:“闹了半日,我是乏了,反面你们闹了。一会子赖阡陌,一会子赖萱莹,满是些以讹传讹的话,今后谁都不准再提。不过,萱莹打奴婢是不该当的,让她母亲好好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