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阡陌吃惊，不敢再说下去。
“谢二姐。”
“哎呀，说了这会子话，肚子都空了，我去看看厨房有甚么可吃的。”董怜悦问，“二姐四姐你们同去吗？”
“不，”董阡陌摆手，低头，“背着他我也不敢说了，小妹知错了。”
“那再好不过，”董萱莹也笑道，“内里绣娘做的东西，总不如家里姊妹的技术巧。特别四妹你，技术以外，心机更巧。”
晚间花厅，一碗被加错调料的燕窝粥，父亲也出奇地偏袒董阡陌，这是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
“够了！”董萱莹气冲冲地打断她，“你编够了没有？你如何不干脆说，你瞥见的就是韦墨琴？”
董萱莹冷哼道：“吃了一次亏还不知疼，好了，你们快回东厢吧。”
董怜悦看一眼宇文昙冰封三尺的俊容，晓得他对这个答案不对劲，因而又提示董阡陌：“四姐你就再说说，攻击你的人甚么模样？”
董阡陌谨慎翼翼地行了一礼，拉着董怜悦就要快步拜别。
一口暗红色的松木寿棺摆在正中心的彩幡下，堂中除了宋氏、宇文昙和他的亲随季青季玄，竟然连韦棋画也到了。
董阡陌惶恐地后退，一向退到了董怜悦身后，才说：“不，底子没有甚么女鬼，我是和五mm逗着玩呢。请表兄恕罪，我不该拿你们家的事当故事讲，我不晓得表兄也在这里……”
“慢！”宇文昙仍不罢休，“你说女鬼是你编的，就拿出证据来。”
“那么就奉求你了，”董萱莹将几张花腔塞给董阡陌，别有所指地说，“四妹，但愿你有自知之明，能做就做，实在做不来，还是不要太勉强为好。”
董萱莹白了她一眼，不欢畅地说：“你想哪儿去了，表兄就是为方才你们提到的王府失宝之事，特地到山上来搜贼人的。他在法门寺碰到母亲，传闻我染了风寒，才来看看我。”
董萱莹冷声斥责道：“你太失礼了四妹，当着表兄面当然不能群情他的家事，莫非背着他便能够了吗？”
董阡陌顺服地跟进屋里，董萱莹拿过本花木图册，翻了几页，找出几张曼陀罗花的工笔花腔，放到董阡陌手上。
“四蜜斯，你另有何话要说？”
走近去，路过的天王殿、大雄宝殿、文殊殿等处，每一尊佛像都是金光璨然，佛光慈悲，气象恢宏。
董萱莹话中的对劲是那么较着，“光练琴就够我忙的了，可花腔又是焦急要用的，都是入宫穿的裙子上要绣的花，交给其别人做我都不放心。还好四妹你安逸，又肯帮我分忧。”
董阡陌浅笑道：“当然了，我是家里最安逸的人，巴不得二姐能用得上我。自从右手不能使力，没法操琴后，我就喜好做女红打发时候。如果二姐不嫌我手笨，描完花腔再帮二姐绣到裙子上的时候我也有。”
“是，是梦中所见。”
开初他或许只要一分信赖，可董阡陌不竭否定，反而叫人更有来由信赖，她想掩蔽的就是究竟本相。
“哦。”董怜悦小声应道。
董怜悦固然年只十五，倒是冰雪聪明。
“算了别提了，”董萱莹忽而又冷下脸来，“我可不敢跟某些人提起表兄送的礼品，免得又冒出一个阿桃阿李的，在别人背后嚼舌根。”这话里的“某些人”，直指董阡陌。阿桃阿李，可不就是桃枝么。
出得西厢，赶上了宋氏身边的王嬷嬷。王嬷嬷用手帕擦一下汗说：“可算比及你返来了，四蜜斯这就跟老奴走吧？”
最后在三圣殿前停下，董阡陌踟躇不前，被殿中的气象惊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