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偌大的亭子里,精美的石桌上摆着饭后点心,下人们都立在亭子外候着。
“大蜜斯的身子好些了吧,气色看起来不错。”夏氏安静地看着流云,眼底闪过一抹欣喜,看来颠末落湖这件事,大蜜斯真的长大了。
“再大的人也是爹的女儿。”兰惜温婉一笑,仰起脸问沐青扬,“爹,你说是不是?”
她实在是痛恨她娘的,若非她怯懦怕事,不敢争宠,又被人架空到沐府最小的院子,离她爹最远,他们母女俩如何会落到本日连下人都能随便挖苦的职位,再如何说她也是沐府的蜜斯,却连个丫头都不如,让她如何甘心,但是她娘却恰好一再叫她谦让,叫她更加地痛恨。
“老夫人后日就到,都筹办好了么?”沐青扬接过林氏递来的茶水,随口问道。
“本来四妹妒忌兰惜受宠啊?呵呵,不过这也难怪,若论起琴艺,四妹同兰惜确切相去甚远,传闻来传授琴艺的先生但是对兰惜赞誉有加,至于四妹你么……”流云似笑非笑地挑眉,似有几分踌躇,不美意义说的模样。
月色恰好,兰惜走到古琴边落座,玉指葱葱轻抚过琴弦,委宛又带着哀伤的琴声缓缓扬起,好像天籁,月光洒在黑发白衣的女子身上,更添几分绝美,世人皆是沉湎在这般美好乐律中不成自拔。
“多谢夏姨娘体贴,身子都好得差未几了,我传闻姨娘头风病又犯了,爹爹特地请了大夫来府里给姨娘看病,大夫如何说?”流云微微偏头,问得非常当真。
“长姐这演的是哪出啊?常日里不是只要爹在哪儿,长姐就是在哪儿么?这会儿如何任由二姐风景无穷,长姐倒是躲在最后了。”说话的是沐思雅,面貌倒是楚楚可儿的模样,张嘴却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不过说来也是,她娘不受宠,她本身也是个毫无职位的庶女,天然心中很有怨气。
她爹夙来偏疼兰惜,流云是嫡女,三姐瑾涵固然外向温馨,但是她娘夏氏受宠多年自是不会被虐待,只要她这个常常被全部沐府都忘记的四蜜斯,恰好她又是个不甘心的主,她始终以为本身并不比兰惜差,至于流云,除了嫡女的身份,其他的压根就不能和本身比,但是恰好她在沐府的职位乃至连侍女都不如。
“我们顿时就畴昔。”说话间,流云已经甩下思雅,轻移莲步前去院子。
沐青扬哈哈大笑,点头称是。
这是沐思雅心中的刺,她自小就喜好青梅竹马的南家二公子,但是他满心只想求娶兰惜,如果流云没有记错的话,两年以后思雅及笄,她爹便给她找了一门婚事,她不肯意嫁给那人,便去了南府,被人生生回绝,自那今后思雅便一蹶不振,将本身关在沐府,再不出门。
如许挑衅的话,连走在一旁的雨宸都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其他听到的人也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看着流云,只要夏氏,保持惯有的安静,她有一种感受,流云已经变了,再不是畴前阿谁谁都能激愤的大蜜斯了。
“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同你爹撒娇,你也不怕被人笑话。”林氏佯装无法地责备她,眼底倒是明晃晃的笑意,她的女儿最得夫君宠嬖,她又如何能不对劲。
剩下的一群人走在他们身后,个个眼神都盯在流云身上,畴前她非常善妒,看不得任何人抢了她的风头,特别是在沐青扬和林氏面前更是如此,如果换做常日,她早该按耐不住上前肇事了,毫不会像现在如许循分地立在最后同夏氏说话,仿佛一点都没有把那些放在眼里。